或许人到了绝境之处,便总想着,能依托些什么罢。
终于,十五日后。
宇文逸突然不再那般气定神闲,而是变得气急败坏。
他让人将她绑了起来,要将她悬挂于城门之上。
晏遥却笑了。
他看着她的笑,更加怒不可遏,阴恻恻道:“你有什么可笑的?李玗跑了。你看,再选一次,他也,仍未选你。”
晏遥没有说话,仍旧是笑。
她看见宇文逸的脖颈之处,起了疹子似的东西。
七日岭。
名中带个“七”字,可事实上,却需十四日后才会发作。
金玉良,并未将真正的解药交于他。
宇文逸自作聪明,自以为算计了所有人,可看样子,到头来,他却是,一败涂地。
“我最大的错,是高估了你,一个女人的价值。”到了这时,他的话中,仍旧带着轻蔑。
晏遥垂下眼眸,收起脸上笑意。
原来直到现在,他也并不知道自己早已毒入骨髓。
至于,她自己的命运?
晏遥想到这里,索性闭上了双眼。
她既然将那份信任交托于那人,到了此时此刻,无需多疑,多疑,无益。
她的这份淡然,却彻底惹恼了宇文逸。
他改变了主意,让人备下穿肠毒药,要直接将她毒死,好将她的尸首,悬挂于城门之上。
“既然他们都不选你,你便现在,就去死罢。”他语气阴狠,可等到他亲眼看着晏遥被强行灌下毒药后,却又轻笑,声音似喜似悲,“你看,其实我们,才是同一类人。”
宇文逸的话音刚落,庸王府的门就被人撞了开来。
大队人马冲进王府,为首的,是位常侍。
他带着奸细的嗓音,让人带走了宇文逸。
安阳门一破,东越国都不保。
交出这“罪魁祸首”,或许,尚有余地。
而就在这时,晏遥也彻底闭上了双眼。
恍惚之间,她好像听见有人在唤她的名字。
好像是他……
一步,就差一步。
晏遥觉得自己应是笑着离开这世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