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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第2页）

寿亭坐着没动：&ldo;给，这个月的钱我先支上。把炉子全捅开，使劲烧！白先生，你问这是干什么？我这是玩儿个心惊肉跳。这才刚开始，热闹还在后头呢！&rdo;他把两个大洋放到桌子上，白志生盯着看。寿亭笑笑：&ldo;白先生，没有钱，给我说。开个茶坊不容易。劫皇上，日娘娘，那是好样的，我佩服！别总盯着干小买卖的！&rdo;

街上，叫花子裹着花布要饭，过路的人都笑……

寿亭在办公室里回答记者：&ldo;这些布，当初是我一块钱一件买的。现在我卖一分钱五尺，还是十几倍的利。因为这是废布，不能做衣裳穿。回头诸位走的时候，我送每人三丈本厂的花布，你们比一下，看看这两种布有什么不一样。&rdo;

【8】

几天之后，布铺门口，都有这样一景‐‐大板子上贴黄纸，红字写着&ldo;本店所售花布，均为本埠宏巨染厂出品之飞虎牌，本号不经营虞美人牌花布&rdo;或&ldo;不售虞美人，只售飞虎牌。买尿布去西门里&rdo;。

寿亭和家驹出来看市场，他俩看着布铺门前的那些招牌笑。

布铺掌柜的迎出来，寿亭问：&ldo;我那布卖得怎么样？&rdo;

布铺掌柜说：&ldo;还行，现在有身份的人家都买你这布，都说颜色也好，布也瓷实。你这飞虎牌可是叫开了。&rdo;

寿亭大笑：&ldo;你那虞美人退回去了吗？&rdo;

布铺掌柜说：&ldo;全退了，就是还没退钱。现在外埠也有地方知道了这事，退货的很多。我得着信儿后就告诉了天津我四弟，他退得早，钱要回来了。&rdo;

他俩和掌铺的打了个招呼，继续向前走。

寿亭对家驹说：&ldo;你准备一下，明天发给天津三百件虞美人，我让他全面开花。让金彪去盯着办。往南嘛，沈小姐就在南京，我得让她知道这事。家驹，发南京二百件。但是，告诉南京的外庄，不能再往前走一步。派出人去看着，如果镇江、常州、无锡、苏州出现了咱这虞美人，告诉南京外庄老马，就不用回来了！这事，家驹，得派上人盯着办。回去之后，告诉老吴，南京来的那客商在这里磨叽了好几天了，想做飞虎牌的南京总办理。那就先给一百件，条件也一样，不准卖出南京去，合同也只签三个月，不能签长了。如果把布卖出南京，保证金不退，当时取消总办理资格。&rdo;

家驹问：&ldo;这是为什么？林祥荣能在报纸上骂了咱，咱为什么不能同步进上海？&rdo;

寿亭笑笑：&ldo;家驹，干买卖能怄气吗？&rdo;

第二十四章

【1】

早上九点多钟，远宜来到南京新街口德安布铺，站在花布柜台前，她旁边跟着个丫头。伙计一看，眼神里透着惊异，殷勤热情：&ldo;小姐，你要点什么？&rdo;

远宜笑着问：&ldo;有虞美人牌的花布吗？&rdo;

伙计嘲笑：&ldo;还虞美人？早退掉了。现在讨饭的才要穿虞美人！小姐，你不是开玩笑吧？&rdo;

远宜问：&ldo;有什么牌子的？&rdo;

伙计忙着把布展开：&ldo;新牌子，飞虎牌，济南出的。这花样也是新的，刚从德国刻回来的版。人家不像虞美人，一个版用好几年。这布印得好，布也厚，很好的。小姐，这些天报纸上全是&lso;飞虎戏美人&rso;的故事，你不知道？这宏巨染厂的老板叫陈寿亭，原来是个讨饭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