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雨先移开视线,淡淡打量起屋子里的另外一个人来。
一个容貌普通、毫不起眼的小姑娘。
或许是少年太过惊艳,这小姑娘在他身边便显得更加平平无奇了。
捕捉到她的视线,小姑娘有些羞怯,低着头,声音轻轻地:&ldo;浦哥哥,这位是&rdo;
浦深走到中间,向她介绍:&ldo;她便是我的七师妹谢时雨。&rdo;
小姑娘嗯了一声,还是没敢抬头。&ldo;谢谢姑娘好,我我是&rdo;
&ldo;她叫盈盈,我姓冷,名星河。&rdo;半道里插来一句话,角落里的少年终于站起身,猛地前进几步,来到谢时雨面前,几乎与她鼻间贴着鼻间:&ldo;你就是那个医死人无数的魔鬼神医?&rdo;
与很有可能是自己亲弟弟的少年见的第一面,实在称不上是愉快。
谢时雨看着咫尺之间,呼吸可闻的妖冶少年,面色冷淡而从容。
&ldo;魔鬼不敢称,你再不后退,这一双好看的眼珠子可就保不住了。&rdo;
&ldo;这么不近人情&rdo;少年朝她呼气,退开一步,拉长了声调嗔怪:&ldo;‐‐姐姐好狠的心。&rdo;姐姐二字自他口中而出,有种分外昳丽的柔情。
谢时雨视而不见地回到浦深身边,沉着地开口:&ldo;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是你姐姐?&rdo;
冷星河慵懒地坐回到椅子上,指了指自己的脸:&ldo;这张脸,即是最好的佐证。&rdo;又情不自禁赞了一声:&ldo;没想到本少爷这张脸生在女人身上,也如此好看呢。&rdo;
谢时雨挑了挑眉:&ldo;没有证据?那就告辞了。&rdo;转身便要走。
浦深连忙拉出她,名叫盈盈的姑娘也急的红了眼圈,走到少年身边,小声说着什么。
少年蹙眉,漂亮的眼睛里尽是不爽。
半晌,他才从袖兜里掏出来半块漆黑的令牌模样的东西,丢向一旁小姑娘的怀里。
盈盈怯怯地拿着走过来,只望着浦深,脉脉不得语。
熟知她性格的浦深善解人意地解释:&ldo;这块令牌是沧州冷家家主的象征,十六年前冷家主母诞下一对双生子,却遭到江湖仇家追杀,为保一双儿女安全,主母将女儿藏在草地里掩好,独自带着儿子奔逃,并将家主令牌作为信物,一分为二,一半留给了女儿。&rdo;
谢时雨望着那半块黑漆漆的令牌,则是毫无印象。
浦深继续道:&ldo;后来师父外出捡到了你,并将藏有身世信息的令牌妥善收了起来。前些日子,我在藏经阁收拾东西,才偶然见到了这块令牌。&rdo;
浦深不是个会撒谎的人,话语间的停顿,谢时雨一下子就听了出来,估计令牌不是被谢蕴妥善收起来,而是被他弄丢了,才在这么多年后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