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如此,但想到现在程鸢铁了心地要去和谈婳见面,宁希仍旧头疼不已。
就不能晚两天再见面吗?今天唐家那么多人,若是两个人吵起来或者是打起来了,宁希忍不住开始想:自己应该先拉住谁才对。
她觉得心好累,忍不住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等到她反应过来,望见程鸢似笑非笑的表情后,她慌忙地捂住嘴巴,朝着程鸢讪讪地笑了笑,解释说:“郭澜以也在那里。”
“……所以我有点慌。”
程鸢闻言并没有为难宁希,只是很温柔体贴地说:“那要不我先送你回家一趟?然后我再自行过去找她。”
那怎么行呢?宁希弧度很小地摇了摇头,“我想陪着你。”
“我们难得见一次见面,我不想这么快就和你分开。现在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晚上还要和你一起睡觉,一起彻夜长谈。”宁希义正严辞地说。
见此,程鸢说了声‘好吧’,就没有继续在这件事情上纠结。
程鸢合上了嘴巴,宁希也没有再说话,车内一时恢复了安静,安静到令人莫名地心慌意乱,如坐针毡。
温川安静地听两个人聊着天,没有插嘴,她也没有心思插嘴。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谈婳怀孕的事情,震惊之余,温川心底又升起一股莫名的怒火,几乎要将她的理智烧光。
这么久不联系自己,原来是因为早就找好了下家么?
那么自己呢?自己在她的心里又算什么?她茶余饭后无聊时逗弄的小宠物?温川缓缓垂下了眼皮,遮住了眼底的失望和低落情绪。
她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她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异常的难受,并且堵得慌。
好想喝酒,温川忽然想。好想去酒吧喝个烂醉如泥,这样就可以彻彻底底地把那个无情无义的女人给忘记了。
到时候她是否怀孕,是否有了别人的孩子,最后又究竟会嫁给谁,都和自己无关了。
温川不禁想到她们最初见面时的样子。Omega还没有像现在这样光鲜亮丽,遥不可及,但已经可见她五官模样中的惊艳。
只是那时候她一心挂念着程鸢,所以并未对谈婳的容貌有过什么心动,甚至还因为对方的主动和纠缠不清而不断地给对方脸色看,没有尊重过对方哪怕一次。
温川记得,自己曾经很讨厌她,但又不想和她结束合约关系。大概是Alpha的傲慢作祟,她觉得Omega生来就是要围着Alpha转的,要接受Alpha的坏情绪的,而她也确实这般对待谈婳了。
不珍惜,不怜爱,只是毫无理由的,随心所欲地把自己所有恶劣和阴暗的一面都展露给了对方。
除了钱,温川从始至终都没有给过对方任何的东西,哪怕只是情绪上一点小小的价值。因为她多的是钱,因为钱可以为她买到很多东西。
比如Omega。
即便没有谈婳,也多的是Omega往温川身上扑。所以温川傲慢的,自负地以为,谈婳一定也和那些见钱眼开,趋炎附势的Omega一样。
她主动找上自己,并要求做程鸢的替身,可不就是看上了自己的钱吗?
哪知道现在现实却狠狠地给了温川一巴掌。谈婳确实看上了温川的钱,可又不止是看上了温川的钱,她还看上了郑瑾瑜的钱,看上了陆淮序的钱,甚至是盛以蘅的钱。
在这三个年轻有为事业有成的Alpha面前,温川觉得自己就像个蹒跚学步的孩子,又像是刚从大山里出来的孩子,不自觉地就产生了一种深深的自卑和无力。
温川没有办法和郑瑾瑜她们比较,无论是财力还是阅历,她都没有办法打败对方,所以谈婳选择她们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如果是她站在谈婳的位置上,她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她们。
温川清醒地思考着,不免在心里自嘲地笑了一下,或许这就是自己的报应。如果最开始自己能够对Omega和颜悦色一点,态度好一点,如今她是不是就不会对自己这般冷漠绝情了?
这样的后悔宛若毒药,一点一点吞噬着温川的心神。
温川神色恍惚,失魂落魄,程鸢慢条斯理地扫过对方忪怔的脸庞,心里越发期待能够早点见到谈婳了。到底是什么样的Omega……能够同时把自己这么多的友人蛊惑得神魂颠倒的,连自己都不管不顾了。
程鸢想着谈婳,谈婳也在想着程鸢。
谈婳在沙发上发了会儿呆以后,实在有些坐不住。她浑身发痒,心里痒,骨头也痒,疯狂地想要逃离这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