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芮艳喘着气,擦汗道:“下山上铺,你当我们去哪?”
“山下有。。。。。”宁微迟疑,不知道该怎么问。
陶芮艳哪能不懂,说:“市区里有专门接客的地方,每天接完客就得上山。国家查的严,他们也怕人跑。”
可就算上山,她们这些人也要被锁起来。
大多数几个人一个地窖,像陶芮艳这种听话的货品,则能够一人一间,新货到了地窖不够用时,才会塞人去陶芮艳那边。
她们不像人,倒像被圈养的畜生。
“就不能有点人权?”说话的是一位小姑娘,刚来没几个星期,被打怕了才同意下海,她不甘地弱弱控诉。
“人权?”陶芮艳冷笑着扯了扯小姑娘身上的旗袍,“漂亮吗?”
小姑娘沉默下来。
若是没被绑架前,这样合体的旗袍一定漂亮。现下,这身衣服却变成屈辱的象征。
“进了这里,套上这层皮。”陶芮艳冷冷一笑,“命都要没了,人权?那是什么狗东西?”
小姑娘不再说话,另一个年龄更小的女孩搂住她。
宁微回忆起高老师给的资料里失踪的女学生,挑眉,“卢满月?”
卢满月睁大眼睛,她没想到在这里还能听到这个名字,恐慌地想把手从宁微手里拽走。
宁微端详了一会儿,原本的小圆脸受脱了相,一双如黑葡萄般的大眼睛也已经干涸失去光彩。
卢满月好像不会说话,拼命摆着手最终推开宁微钻入另一头的人群里。
陶芮艳了然:“认识?”
宁微没说话。
陶芮艳自顾自道:“这姑娘来两年了,开始还能哭能叫,被逼着接客后就哑了。”
宁微看过去,卢满月也在偷偷打量她,见到宁微的目光又瑟缩着移开。
宁微轻声道:“她本应该继续念书的。”
陶芮艳叹气:“念书?想什么呢,我们都是没有明天的人。”
一行人下了山,为了不引起怀疑,分批次进了一家小宾馆。
宾馆的老板熟悉的给每个女人递出钥匙,女人们扭着腰一个接一个进了房间,老板喊住陶芮艳,眼睛一直瞥向陶芮艳胸部,笑道:“艳姐,您动作大是大,可别再把房间里值钱的玩意砸咯。”
陶芮艳接过钥匙,冷冷瞥他一眼,看向宁微道:“你跟我进来。”
邱志拦住,威胁道:“艳姐,人我放进你房间,要是跑了你知道后果。”
陶芮艳冷笑:“三层楼人还能跑?”
邱志双手抱胸,挡在走廊前不说话。
“行。”陶芮艳咬牙,“人要是跑了,你也别像上次那样留我的命,直接杀了我。这总行了?”
邱志这才放行。
宁微跟着陶芮艳一路进了房间。
狭小的房间里有张放了床垫的大床,旁边摆放着瓷器花瓶,还有一个小小的收音机。
陶芮艳拧开收音机,一首动听的歌曲传出,接着打开厕所的小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