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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宵从背包里拿了热水袋离开位置，姜棠让小家伙睡在卧铺里侧，低声轻哄，“初阳，我们睡会儿午觉。”小家伙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嫂嫂在他身边，纠结半晌，软乎乎的开口，“嫂嫂，我自己睡。”姜棠垂眸看着小家伙，摇摇头拒绝小家伙自己睡的想法，手指晃了晃，“初阳，不可以哦，在火车上嫂嫂必须陪你睡哦。”在火车上，不能让小家伙离手，才四岁，怎么都放心不下。小家伙虽然乖，但是抵不住这是在外面，要是眨眼没了，她跟秦宵后悔都没处去。看着小崽子的脸，姜棠低声道，“初阳，有坏人，所以你要跟嫂嫂一起睡知道吗。”秦初阳眨了眨眼睛，点点脑袋表示理解了，“我知道了，我保护嫂嫂。”姜棠摸摸小崽子的小脸蛋，低声应了，声音含糊，“好了，我们初阳睡吧。”不管是她保护小团子，还是小团子保护她，一起睡就成。姜棠伸手抹了抹小家伙的眼睛，让小崽子把眼睛闭上。秦宵拿着暖水袋回来的时候，看到逼仄的床上，秦初阳裹成一小团睡在里面，小姑娘都有大半个身子快落在床边上，还侧着身体，身上的被子都空了半截，单薄的后背都透着冷气。男人眉头皱紧，上前一步，先把暖水袋放到被窝里给一大一小暖暖，又从旁边的床铺上，把他的被窝展开，盖在小姑娘身上，然后自己坐在一边的卧铺上，闭目养神。姜棠睡了午觉之后，挣扎着睁开眼睛，就感觉到身上厚实的触感，她盯着自己身上两个被子，小心翼翼的侧身，不让风吹进来，转过脸就看到秦宵一个人坐在另一边，身上什么都没有，看着可怜兮兮的。姜棠声音乖软，“秦宵……”男人一瞬间睁开眼睛，眼底清明一片，黑眸注意到姜棠的时候，柔软片刻，声音平淡无波，“等会儿。”姜棠顿了顿，乖乖的停下动作。看着男人站起身来，从背包里拿了一个小塑料盆，又拿了毛巾，沉声道，“把暖水袋给我。”姜棠的手往被窝里摸了摸，摸到已经冷了的暖水袋，打了个呵欠，抬手递给秦宵。秦宵拿了暖水袋，站起身来离开。姜棠继续就这么窝在被窝里，等着秦宵。二层卧铺的妇人看到这一幕，笑着跟姜棠搭话，“小同志，你男人对你可真好，很难找着这种事事亲力亲为的男同志了。”听见声音，姜棠抬眼往声源处看去，就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她抿了抿唇，只含着笑点点头。没一会儿，秦宵就回来了。把重新装上热水的暖水袋给姜棠，然后把水盆端在床过道上的小桌子上，姜棠半坐在床上，就这么用热毛巾洗干净脸。垂眸看着自己身上的被窝，她抬眼看着秦宵，有些担忧，“秦宵，我醒了，现在被窝还有些热乎，你上来睡会儿。”说着姜棠就要下床，秦宵抚住小姑娘的肩膀，声音平淡，“没事。”姜棠眨了眨眼，晃晃脑袋，又拿着手里的东西扬了扬，“我拿了暖水袋，没关系，两天时间，够你熬的。”她自顾自的从床上下来，然后推着男人上了她刚刚睡的地方，低声道，“先睡一会儿。”秦宵突地一上床，床上的空间更加逼仄了，小家伙挤成一小团睡在里面，脸都睡得红扑扑的。秦宵叹了口气，脱了外套躺在床上，姜棠坐在另外一边的床上，盘着腿，托着腮盯着秦宵，眉眼弯弯的看着男人，“秦宵，闭眼睛睡会儿。”“别担心，我们的东西我会看着的。”秦宵眉眼微黯，然后认命的闭上眼睛。姜棠就这么撑着下巴，边吃着水果，边盯着男人，怀里还有一个暖水袋，颇有闲情逸致。没一会儿，男人的黑眸再次睁开，直直的盯着小姑娘，四目相对。“姜棠，不用看我。”姜棠眨了眨眼，乖乖的点头，把视线从秦宵身上移开，盯着窗外疾驰而过的风景，然后吃着水果。“把外套盖上。”男人皱着眉看着小姑娘。姜棠从旁边把秦宵的外套盖在自己身上，水润的眸子盯着男人，满眼无辜：穿上了，你能睡了吧。秦宵才终于重新闭上眼睛，姜棠眉眼含笑，悠悠哉哉的吃着东西。过了一段时间，睡在里侧的小团子动了动，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身边的亲哥，小家伙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又确定的看了一眼，声音软乎乎的带着低落，“嫂嫂。”姜棠注意到小家伙已经醒了，怕小崽子的动静把秦宵吵醒，连忙对着小崽子嘘了一声。秦初阳才发现嫂嫂在另一张床上，冷静下来，嫂嫂还在。明白了嫂嫂的意思，乖乖躺在床上不动。姜棠松了口气，插上苹果送到小家伙嘴边，给小崽子吃了。动静再小，旁边本来就没有深睡的男人也醒了。姜棠看他醒了，把他的外套递给他，秦宵去打了热水把脸洗了，然后让小团子自己洗脸。自己坐在姜棠旁边，小家伙洗了脸，姜棠把换好的热水袋给小崽子。外面的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了，列车也经过了一个站台，有人下车去买了东西。姜棠带了足够多的食物，只不过每次吃东西的时候都格外引人注目。现在车间里方便面都不稀奇了，一家人吃的肉条、便当、奶茶还有水果都引人侧目。吃完饭之后，姜棠盯着秦宵商量，“晚上初阳跟你睡还是跟我睡。”小家伙没有自已一个人睡的这个选项。秦宵看了一眼秦初阳，淡声道，“秦初阳，跟我睡。”小家伙皱了皱小鼻子，满脸不乐意，他想跟嫂嫂睡。姜棠也看了一眼男人的大块头，打着商量开口，“秦宵，不然初阳还是跟我睡吧。”这床太小了，她怕挤不下。“不用。”男人声音平淡，拒绝小姑娘的意见。中午小姑娘跟秦初阳睡了一回，都快掉在地上了，睡一晚上肯定不行。姜棠眨了眨眼，默默小家伙的脑袋，“那我们初阳跟哥哥睡哦。”小家伙不情不愿的点点头。秦宵先带秦初阳去洗了洗，回来才换了姜棠过去，都洗漱完毕之后，秦宵抱起秦初阳让他躺在床内侧。姜棠看着实在小的床铺，把手里的暖水袋递给秦宵，“秦宵，这个你跟初阳用。”秦宵看了一眼，没拒绝，拿过来之后，放在秦初阳脚边。姜棠脱了外套放在被窝上方，闭上眼睛。秦宵把自己的衣服搭在姜棠外套上，自己也躺下，空间太小，他只能侧着身，僵硬着身体有些滑稽。秦宵睁着眼睛，秦初阳已经在他怀里睡着了。秦宵闭上眼睛，时刻注意他们的行李，始终没有睡死过去。就这样在火车上待了两天两夜，第三天一早的时候，火车终于在首都火车站平稳的停下来。姜棠已经换好了鞋子，很幸运的是脚没有肿。她牵着秦初阳，秦宵背着背包，姜棠还是牵着秦初阳，手扯着男人的衣服，亦步亦趋的贴着一块出了火车车厢，到了站台，一家人往外走。姜棠牵着秦初阳还扯着秦宵，只看着面前的路。直到听到了一个带着哽咽的声音，“棠棠。”姜棠猛地抬头，就看到不远处那两个很陌生的声音，从记忆力把他们的样子调出来，姜棠唇瓣微动，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秦宵看了一眼小姑娘，又看着不远处两个满眼心疼的夫妻，黑眸微垂，带着姜棠走过去。姜棠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走到了俩人面前，周母手上还抱着周安。眼眶已经泛着眼泪，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许久不见的闺女，满目心酸。“棠棠，你总算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