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情况是,没有钦差大人的钦差一行,不?敢留在?县城内,已?经退出城外了。
反而是方春霖这个罪臣,又回到了县衙。
安排了个衙役去煎药,方春霖在屋里急得团团转,不?知该如?何是好。
县里仅剩的几个头头脑脑如?今都挤在?这一间屋子里,不?管品级大小,多少算是踏入官场了,冷静下来?仔细一想,就知道现在?情况不?妙。
主簿迟疑着开口:“等钦差大人醒过来?就好了吧,华大夫不?是说他没有?大碍吗?咱们好好跟钦差大人解释清楚,客客气气送他回去……”
“那大人呢?”县尉幽幽问道:“把咱们大人捆好上枷,一起送出去?”
主簿不?吭声了,当时跟着百姓一起往前冲,他也有?一份,只是他身子单薄,没挤到前头去。
理智和自幼经受的教育都在?告诉他们,不?应当违抗皇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可要是让他们自己去死,他们还没这么?纠结,偏偏要拿的是方大人。
方大人冤啊!
父母官,父母官,方大人是他们河源县真?真?切切的父母官,若让他冤屈而死,他们这一县百姓有?何面目苟活。
方春霖搓着手:“也不?是不?行,我……”
“不?行!”在?场诸人异口同声道。
他们方大人可怜啊,寒门子弟,好不?容易考中进士当了官,没背景没人脉也没钱,被分到穷乡僻壤的河源县当县令。
若是方大人是个黑心的,只管扒河源县的地皮就好了,不?都是这样吗?只要当了官就有?钱。
偏偏他们方大人是个心软的,狠不?下心搜刮百姓,心软的人怎么?当官啊?这不?,混到现在?,穷还是穷,命都要搭进去了。
老县尉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实在?不?行,咱们就……”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他背后忽然有?人喊了一句,吓得老县尉一个哆嗦,扭头看见是他的好大儿,气得一脚踹过去,“我让你?立,你?在?这干什么??”
县尉儿子很委屈,他好好在?家养病,不?是他爹给他拽出来?的吗?还把他推出去挡刀。
他身上的长得疱一部分已?经开始结痂了,县里的百姓得天花得出了经验,知道这样就是快熬过去了,要好了。
屋里的人以前都得过天花,否则也不?能在?到处都是天花病毒的县城活到现在?,方春霖唯一一个师爷就是在?县城刚爆发天花疫的时候就染上了,没熬过去。
还有?县里的典史,县学的教谕,都没了。
方春霖是小时候得的天花,差点儿就死了,没想到这段经历长大之后反而为他保了命,也让他懂得一些防止天花疫的技巧,这才?保下更?多百姓,等到了各地的大夫前来?援手。
“三郎快回家去吧,你?病还没好,回家好好养着。”
方春霖虽然也被严三郎那一嗓子吓了一跳,但看他被阿爹追打,又于心不?忍,这孩子刚才?差点儿被推出去挨刀子了,都是为了他啊。
严三郎在?不?大的房间里转圈跑,娴熟地躲他阿爹,边跑嘴还没停,“我哪里说错了,这是天女娘娘说的,还有?那个什么?、什么?……”
他书读得不?好,这段时间又在?病中,那一段背的不?熟,正在?绞尽脑汁的回想,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脚步声,一个衙役冲进来?喊道:“不?好了,大人你?们快看天幕,有?人说咱们河源县反了!”
方春霖一个激灵,脚步踉跄地冲到门外,正看见天幕上有?他们河源县的人在?喊冤,说没有?造反。
是没造反啊!
方春霖已?经被冤得找不?着方向了,他组织措辞,想赶紧表明身份解释一番,造反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届时就连县里的百姓都逃不?了。
没等他的弹幕发出去,一条显眼的橙色弹幕忽然出现:
[钦差一行已?至和山府,报于知府王大人,钦差大人惨死河源县,折冲府即将发兵平叛。]
[你?是何人?胆敢泄露军事机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