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抓起树桌上的那个荷包。
呵——
手艺还不赖,做得还挺好看。
他想起七夕前夕的晚上,他将她堵住,询问她可做了香囊。
她是怎么回答的?她说她不会。
敢情是不想给他做罢了。
细细算下来,她招惹的人着实不少,二弟三弟不说,柳兄,徐若盛,还有任舸,如今又出来了个白月光施越……还不算她在滇地招惹的那些各路青年。
顾珩心头忽地生起一股恶火,而且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这股灼人的恶火浇灭。
***
姜臻昨晚睡得早,喝了几杯酒,在丫鬟的服侍下早早就睡了。
兴许在睡梦中也有察觉,总觉得有人正沈沈地盯着她。
眼珠子急速滚动,长睫不断抖动,她终于从睡梦中睁开眼来。
屋裏很黑,只有朦胧的月光透过窗牖筛入房内。
昏暗的月色中,有一道黑黑的身影坐在床边盯着她,一动不动,跟座小山似的。
姜臻心裏一惊,心都快从嗓子眼裏跳出来。
她慢慢从床上爬坐起来,就着淡淡的月光看着那道山峰似的身影。
眉头一蹙,就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忽地,一样东西向她抛了过来,黑暗的空中似乎闪过了一道细细的光芒。
就像是珍珠折射出的光芒。
她疑惑地从被衾上拿起他抛过来的物什。
这一看,浑身的血液都变得冰凉。
月光与荷包上的珍珠交相辉映,这是她——送给施越的那个荷包。
“你——”她的嗓子忽地发干。
“这东西怎么会在你这?”
见他无一丝起伏,她的心急速往下坠,“你——敢动他?”
顾珩面如石塑,声音又冰又冷,“他敢和你卿卿我我,死不足惜。”
姜臻一瞬间耳朵连声音都似乎听不见了,瞳孔睁得极大,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杀了他?”
黑暗中的男人沈默。
若他想要杀一个人,的确是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