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不喜欢这种触感,或者说是不习惯,他更习惯疼痛,那忍受起来要简单很多。
他偏过头去,没一会又回过眼,看到前面的人偶尔侧过脸时,眼睛是弯着的。
她在笑。
沉舟皱了皱眉,她在笑什么。
姜听白其实还沉浸在刚刚自己讲给自己听的那个笑话里。
她才反应过来,原来他俩现在一个瞎(不是真瞎,只是看着像),一个哑,笑死,残疾人互助联盟。
直到跑下了宫楼,她才停了下来,面上仍然是盈盈笑着的。待到回头对上沉舟的眼睛,她才暗道一声不好。
坏了,刚才得意忘形,哪里又惹着这个杀神了。
姜听白撑着心虚想先把手松开。
没想到沉舟却反手牵紧了,面色冷冷淡淡的质问她:“你在笑什么?”
诶…?
姜听白下意识的想摇头,但又见沉舟已经将另一只手伸了出来,只好在上面歪歪扭扭的写道:开心。
答非所问。
于是他不依不饶:“为什么开心?”
姜听白没办法了,不要脸皮的开始胡扯:因为见到你。
因为见到你,所以开心。
沉舟一怔。
荒唐……这是,这是什么话。
他皱起眉,近乎狼狈的开口斥道:“……聒噪。”
说完才觉得不对,他又有些匆忙的,声音极其冷淡的补上一句,“巧言令色。”
巧言令色,花言巧语。
谁会相信这些。
得多可怜的人才会相信这些。
他转头转得太急了,因此姜听白才注意到,他今日戴了长长凤羽状的金属耳饰,混在鸦色长发里,显得脖颈越发修长。
转头时动起来,也是一个很精美的弧度。
姜听白不明白他怎么看起来又突然生气了,但她已经习惯他的这种喜怒无常,因此很好脾气的点了点头。
行行行,她就是巧言令色。
沉舟已经先一步走在了她前面。
因为他恼恨的发现,原来刚刚那刻,他也下意识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