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像有点不准确,应该说是属于一种类型。
毕竟她胳膊上的只有一根,而他心口上的快成一簇了。姜听白回想了一下自己恶咒发作时的身体状况,又觉得沉舟的这个应该不是。
毕竟看这个咒纹的状态,他应该早就死了才对。
或者不是咒纹,就是个什么纹身?按照沉舟的性格,说不定挺喜欢这种非主流的东西。
她盯的时间太长,沉舟抬眼瞧了瞧她,语气有些莫名的问道:“……看什么呢?”
姜听白回过神来,有些心虚的摇了摇头。
沉舟却不依不挠,在满室粼粼波光与烛影摇晃中靠过来:“想看的话,就凑近一点看。”
他身上的香气与水汽混杂,愈发浓郁一寸一寸的靠过来,却抬手握住了她的手,力道很大的拽了过去。
他将她一只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上,那诡异凌乱的红纹就在她掌心,像开出的一朵花。
“……你在好奇这个?”
他胸前的肌肤也好冷,姜听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练过什么邪功,但此时万万不是能胡思乱想的时刻,她想了想,没敢摇头,担心他挑刺说自己撒谎,只好轻轻点了点头,然后立刻用举起空闲的手来比一个“一点点”的手势。
好奇也只有一点点。
于是沉舟低下眼,循循善诱一般,连语气都诡异般的放柔了:“想知道吗?孤告诉你。”
不不不不不,姜听白头都摇晕了,用全身力气表达自己的拒绝。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早,警世名言她牢记在心。
沉舟低低笑起来。
兴许是方才沐浴完精神惫懒,他一边笑一边懒洋洋的倒在了她的膝上,半干的长发散落在她今日穿着的棠紫宫裙上,他半阖着眼,清清淡淡的吩咐:“……替孤按一按。”
姜听白好烦,消极怠工的抬手一顿乱按。
他不满的扬了扬眉,睁眼瞧了她一眼:“用些力气。”
想了想他又补上一句:“……膳房还吊着汤,好好按,孤叫人给你传膳。”
姜听白顿时精神一振,勤勤恳恳的在他额角眉心按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看过去的角度,也或许是因为她闭着眼,沉舟此刻的容色并没有平日的锋利与冷艳,温泉水,红纱灯,他在其间眉目湿润,眉睫愈黑肌肤也愈白,多看一眼都觉得惊心动魄。
姜听白此刻却有点跑神,因为她突然想起来,在整个王庭,自己还有一个地方没有去搜过。
——招摇峰上的雁门殿,扶风王所居的寝殿。
她的心慢慢沉下去,这确实是个难进的地方。
她正低着眼琢磨,面上突然却有了几点凉意,惊的她下意识睁大眼,便看到沉舟正淡淡抬眼看着她。
他的手还在半空中停着,是方才蘸湿了手指用水洒她,很洋洋得意的一个手势。
“你在想什么?”他还躺在她膝上,十分不满的指责她,“在孤身边,你竟然还能跑神?”
“等会不许喝汤了,吃干的吧。”
沉舟真的没给她喝汤。
瑶柱鲜贝熬出来的汤,是北地难尝的风味,宫人们奉膳时与菜品一并上了,却面含难色的支支吾吾解释道:“殿下吩咐,让您瞧一眼就行了,不让您喝。”
姜听白:“……”
无语,这是何等的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