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爸爸在这几年确实做得不好,但是,不论怎样,爸爸希望你明白,我都是盼着你好的,希望有一天你可以原谅爸爸。”
阮朵朵捧着自己的新户口本,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着,听了这话,微微侧着脸,将画着爱心的那一边对着阮大谦。
阮大谦愧疚地嗫嚅着嘴唇。
“爸爸,俗话说的好,前头骄女,后头娇妻,本来就是不好处,我能理解。”
理解,但不能原谅。
十六岁的女儿,一句话说的愤激了一点,做爸爸的说打就打,她这么一个成年人都受不了,更别说正在叛逆期的阮小花了。
况且,她对父爱并没有什么执念。
原先她想转户口,是不希望自己以后拖累阮家破产。
但是那一巴掌后,她执意要转户口,是不愿意让辜绍谦有辖制着自己的可能,毕竟她还未成年,很多事情阮大谦夫妇作为监护人,是有权利干涉的。
阮大谦和女儿斗了几年,此时看着明眸皓齿的少女淡然地说出“我能理解”时的无所谓,一时不能理解她是真的能理解,还是依旧怨恨。
阮大谦伸出手想拍一拍女儿的肩膀,不料被躲开了。
人生一直颇为得意的阮大谦,有些失落地叹道:“朵朵,好好听奶奶的话。”
阮朵朵微微笑着点了点头,“祝您和辜女士幸福。”
阮大谦有些羞愧地别过了头,匆匆走了。
杨老太太刮了刮她的鼻子,“你啊,你爸心里也不好受。”
阮朵朵笑笑,“我是真心祝福他的,他要怎么想,我就没法控制了。”
手指划过户口栏上新鲜出炉的“阮朵朵”三字,她会代替阮小花以“阮朵朵”的新身份活在这个维度里。
李律师拿了一份文件给她签了,是股权转让书,阮大谦将在阮朵朵成年后,将阮氏企业百分之八的股份划到她名下。
就是不知道这份转让书是阮大谦自愿的,还是迫于老太太的威压?
但是想来,辜女士是不会知道的。
阮朵朵和老太太一起出警局的时候,在门口遇到了顾少延和两个不认识的男人,其中一个一身黑色职业西装,手里拿着公文包,像是律师,另一个年纪约有四十,阮朵朵印象里,貌似在什么财经频道见过?
顾少延像是无意地瞥了一眼她的右脸颊,很快又转了头,目不斜视地进了警局。
阮朵朵忍不住问杨老太太:“奶奶,那个银灰色西服的叔叔,有些面熟,是顾家的人吗?”
“是少延的本家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