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无关。】
【好想再尝一尝啊……】
【希望你们不要牵连无辜。】
【你们到底躲在哪里?】
【那滋味一定很美。】
【你在哪你在哪你在哪你在哪你在哪……】
……
那明明都是些没有署名的胡乱之言,却因沈星河神识太过强大,一眼皆扫入脑中。
即使那些信都在储物玉佩中,甚至都还没有被拆开,沈星河却忽地仿佛还是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气。
那些由干涸血迹组成的狂乱之言,也像是张密密麻麻的网,兜头罩脸扑在沈星河瞳孔中,一瞬间竟让沈星河有些恶心和窒息。
那种强烈的想要干呕的感觉再次涌了上来。
体内老实许久的天魔之火隐隐又开始蠢动。
沈星河难受地闭了闭眼,浑身都不由自主开始颤抖,又是眩晕又是想吐,几乎不能思考。
但他岌岌可危的理智却一直在提醒他,他现在可是站在师尊的肩膀上,决不能做出太过失礼的事。
发觉沈星河的异常,云舒月第一时间便把沈星河拢入掌心,探入沈星河空间中找到那枚储物玉佩,只一息便把那些疯狂的信件全数抹去,同时还用指尖点了下沈星河眉心,把那隐隐要自沈星河眉心燃起的天魔之火稳稳压制回去。
沈星河靠在云舒月掌心,全身都被师尊温凉的双手包裹在内,显然给了沈星河极大的安全感。
天魔之火被压制后,沈星河脑中的眩晕也渐渐开始消退,但他还是依赖地在云舒月的指节上缓缓蹭了蹭。
师尊双手拢成的狭窄空间简直像是一个完美的巢穴。
如果可以,沈星河真的很想永远住在这里,什么都不用去管去想——很偶尔地,在感到无力和脆弱的时候,沈星河也会冒出这样的想法。
这种恶心和干呕的情况已不是第一次出现,还有随之而来的控制不住的剧烈眩晕、颤抖,以及一直被他牢牢压制在心湖最深处的歇斯底里,想疯狂叫喊、哭泣,还有那些想把自己彻底藏起来让全世界都找不到他的灭顶恐慌……
沈星河其实很聪明,也很敏感,所以他其实早注意到了自己的异常。
他也大概能猜到,这些应激似的反应大概与自己那些一直无法想起的记忆有关。
但那些都不重要。
都不重要。
与师尊飞升这件大事相比,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他不能让那些不重要的事影响到自己。
也不能让师尊因为这些异常再担心他。
这不是他想要的。
一直以来他也都做得很好。
他可以。
他能做到。
他在心底一遍遍如此告诉自己,好像这样的话说得多了,也就成了真的。
但即使他的身体已逐渐恢复平静,紧闭的双眼却还是不断有泪水在上涌,一滴一滴顺着湿漉漉的脸颊落入云舒月掌心,又沾湿了他身下蜷缩的脚趾。
“星儿。”
心脏又不知不觉拧了起来,云舒月也不知这感觉究竟源自与沈星河的共感,还是只是他因沈星河如此脆弱而生出的心疼。
他轻轻唤着小家伙的名,用指腹擦去沈星河滑落的泪水。
沈星河从来不想让师尊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