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杯,两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头脑却还清晰着。
今晚喝了这么多酒,我和他分别算喝最频繁的,可喝了半天,半点问题也没有。喝得太多,酒量也好了;酒量好,再醉就难了;醉不起来,心里就会难受。
聚散随天命,那既然这么巧合地聚在一起了,散,又该怎么散呢?
何维之放下酒杯,问:“还喝吗?”
“你怎么这么能喝?”我苦笑着反问。
“你不是也还没醉嘛。”他站起来,拿起西装。
我也站起来,“今晚想一醉方休啊?”
“对啊。”把衣服搭在手上就往外走,“谁醉了,就看着对方走如何?”
看着他的背影,泪水瞬间盈满眼眶,这感觉难受。
“好啊,赌吧。”我仰头望天,把眼泪逼回去才跟上去。
随便在对面找了家小酒馆,叫了一堆酒,两人找了个安静的位置坐下,一言不发就开始喝闷酒。
喝着喝着就笑了,许是想起那些美好的过往。可才笑出来,美好就被乌云盖住。
“成蹊,还记得D国的雪吗?”他突然问。
我看着自己的酒杯,“记得。”
“好冷啊。”他感叹,“还是这里的雪薄些。”
我点点头,喝下一杯酒,“这边暖和。”
“你都不怕冷,结果老是感冒。”
“然后你就逼人家喝药,药水、药片,吃的、贴的,什么都有。”
他低头,“为你吃要这事儿,废了不少心思。”
“你以前还逼我喝牛奶呢,次数没比吃药少。”我说完,继续喝下一杯。
“怕你长不高啊。”何维之笑了笑,“谁叫你高中一直不长个儿的。”
“我就只能长这么高了,喝牛奶也没用。”我说,“不想某个人,喝得都住院了。”
“记得那时候还在记你仇来着。”何维之说着说着就笑了。
我端着杯子叹气,“特别小气,怎么哄也不理我,还搬到好远去和小黑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