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本来共同话题就没多少,这下更是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了。
左项明?回想初见江逾白时候,还不是这样的。
虽说现在的江逾白比之从前,样貌也没多大变化,但左项明?如?今再看江逾白,却只觉得他是即将暮年的耄耋老人。
左项明?是个?读书人,自然是惜才的,可沉疴已?久的身弱,非人力可以扭转。
天阴雪冥冥。
“京城……”
江逾白抬手,彻底撩起了帘子,只能模糊的辨别出都城的轮廓,迎面而来的风吹散了一车厢的暖意融融。
左项明?闻言,立马探头出去:“哪里哪里?”
江逾白指向了北方。
在这样能见度低的天气,能看见依稀的轮廓,就说明?的确是离得不远了。车队的管事在问过江逾白之后,确认不再修整,直接继续往京城的方向赶。
左项明?是有些心潮澎湃的。
这可是顶顶繁华的京城,他少时读书,多少次想着能够参加会试殿试,走出自己的青云路?
下马车的时候,他还险些腿一滑就要摔倒在地,还好后头比他高些的江逾白提溜了他一把?。
左项明?也没顾得上道谢和思考某人那风吹一阵就要倒的身体是怎么有力气把?他一个?身高八尺的男儿提溜住的。
他先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
气度这方面不能输不是?
江逾白就没那么多讲究了,只紧了紧身上的大氅。
礼部侍郎怎么看怎么觉得面前这人好似自己哪里见过,却又说不出来,记忆实在模糊。
他不敢表露出来,这可是逆贼,沾上边了可真就要掉脑袋的。
比起礼部侍郎,太监明?显是对江逾白印象更为深刻的,可……他不敢多想,强压下心中的惊疑不定,露出了惯常的招牌假笑。
“二位大人赶巧,陛下和诸位老大人们,正巧在开议事呢,请跟奴才这边请。”
左项明?神?色凝重了两?分,怎么连修整时间?都不给,一路风雪兼程的去面圣,确定不是御前失仪?
要知道在这场和谈里,他们才是掌握主动权的那一方。
就不说旁的吧,大半个?北地的粮食都无?法自给自足,多要靠运河转运,若不是主公宽仁,南京哪里还会有粮送到北地来?
看来这同样是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了。
文华殿。
今日是小?朝议,和谈这种事,元丰帝并不愿意闹得人尽皆知的地步,所以殿内只有七卿重臣和内阁阁臣。
听到内侍通传,原先在议的事便被?政治动物们默契的搁置了,诸位都是在等。
殿外?传来响动,跟着太监进来的,是两?人,穿的大抵是南京那边的官服另改的,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有人难免心中鄙夷,果真不通教化的蛮夷也。
“外?臣江蔚、左项明?拜见陛下,圣躬安。”
行的不是什么三叩九拜的大礼,而是官礼。后头那句请圣躬安,也是画蛇添足一样的存在,还莫名?有些阴阳怪气。
元丰帝心下不悦,但听向他请安那人声音有些耳熟:“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