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太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一碗,面条细长,汤底清亮,上边浮着几片嫩绿的菜叶。
荷包蛋卧在面碗中央,蛋黄将凝未凝。
拿着勺子一戳,金黄色的浆液从裂口冒出来,浸到面条上,让人食指大动。
原本一直念叨着江怀贞的嘴也终于停下,拿起筷子开始吃面。
而江怀贞那碗上边,晶莹剔透的罐子肉片与菌子堆成小山。
她吃得急,不要一会儿就将碗刮得干干净净。
“饿死鬼投胎似的!”老太太嘴上骂着。
……
吃完午饭,两人找来麻袋,将晒干的防风装进去,装了两个袋子,掂量了一下,和之前猜的差不多,两百来斤的防风晒干了还剩七十斤左右。
江怀贞力气大一些,负责挑这一担子。
林霜则把剩下的绞股蓝和其他零零散散的草药都装进背篓,也差不多满满一背篓。不过这些以叶子入药的,重量都很轻,一背篓也不过才十几斤。
两人沿着小路绕到大路,招了一辆牛车便往城里去,进了城后再加一文钱,车夫将她们直接拉到永安药铺门口。
那叫小三的伙计见她们大包小包下来,赶忙一路小跑出来迎接。
待把两大袋的防风搬到大门口,掌柜也放了手中的活,招呼着拿席子到院子里摊开,把药全部倒上去方便检查。
永安药铺对于百姓送来的药几乎是来者不拒,但其中不乏一些黑心眼的人试图以次充好,要是不仔细检查,得吃大亏。
林霜上辈子打理了数年的药材,处理起这些东西很是得心应手,连防风都是一小捆一小捆地绑好,上边的触须也清理得干干净净,晾晒恰到好处,拿来不需要怎么处理就可以直接用了。
掌柜一看,就知道是个懂行的。
加上江老太的病就是在这里治的,他只过一遍便直接吩咐伙计上称。
防风五十二斤,一斤二十三文;绞股蓝两斤六两,一斤十四文,还有其他几样差不多价格的药,总计一两三百七十八文。
何掌柜给她们凑了个整,给了一两又三百八十文。
收获颇丰,林霜非常满意,和掌柜的道别过后两人便告辞了。
只是没想到刚走到大门口,江怀贞转手却把银子递给她。
她疑惑道:“谁拿不一样,你拿呗。”
江怀贞却摇了摇头,“这是你的钱。”
“不是我们一起采药一起卖的钱吗?怎么变成了是我的钱了?”
“我只是帮忙出点力气而已,怎么辨认,往哪里找,都是你拿主意,你可以给我工钱,但这是你的钱。”
林霜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不太好,“你非要跟我算那么清吗?我以为我把你当成家人了,你也会把我当成家人,挣了钱就该一起花。”
江怀贞见她这般反应,有些不知所措,小声道:“我不想占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