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御风对女子的处境牵肠挂肚,连御医什么时候离开的都没有注意到。
既然她已经不在宫中,他再留下去也是枉然。
遂,让小太监跟皇上请示过后,他便被呼啦啦的一群人送回了昕王府。
才进府门,还没回到自己的房间,就让苏正给送他回府的人分发了银钱,把他们都遣走。
随后,他倔强地自行走回“瀚庭”,没有让任何人搀扶。
刚躺在榻上,乔若惜便闻讯赶来。
“王爷……”望着他憔悴的模样,她泪眼婆娑。
“哭什么?本王不是还活着吗?”他本就心烦,被女人一哭,更加烦扰不堪。
乔若惜便收住了哭声。
抹干泪痕之后,就以王府女主人的身份,吩咐最为细心的下人去为王爷煎药。
贝御风的对她的言行心生反感,便以休息为由,冷漠地让她回自己住所。
女人没有坚持留下,识趣地离开,同时把苏正一并叫走。
她的意思是,既然王爷要休息,就不该让任何人留下来叨扰。
然,乔若惜不知道,苏正临走的时候收到了主子的信号。
待到她回自己的住处之后,苏正又回到了“瀚庭”。
“王爷,前天宫里传出信儿来,说您被瑞兽抓伤,急得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管家刚进门,就急迫地说道。
男子微微颔首,以示了然。
“还有,昕王妃特意进宫去探望您,被大内侍卫拦在了宫门口。据昕王妃回来描述,拦住她的人应该是侍卫长祖义。”苏正一直管乔若惜叫“昕王妃”,而不是“王妃”。
他口中的“王妃”,只代表谨王妃。
这是他的习惯,也因为这是他主子的意愿。
贝御风已经从御医口中得知了此事,所以并未表态。
旋即,苏正又把话题扯到了谨王妃身上。
“王爷……”支吾片刻,“王妃她,被送到玄清庵去清修了……”
男子这才提起精神,“怎么,宫外都知道了吗?”
大概他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吧!
苏正沉重地点头,“皇上把圣旨悬挂在了宫门外的告示栏内,不要说都城的百姓,或许整个玉阔国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圣旨具体怎么说的?”御医说的一知半解,加上事出突然,他也没有细问。
“圣旨上说,谨王妃在皇上登基大典的日子里不仅迟到,而且罔顾礼数,在国宴上醉酒,并于酒后大放厥词,藐视天威。一个正在服丧期的寡。妃,气焰竟然如此嚣张,实在不能不加以惩处。因此,削去谨王妃的名号,遣到玄清庵静修思过。”
苏正的记性很好,几乎把圣旨的内容全都背诵了下来。
主要是他知道主子回来之后一定会问,所以才留心记住。
“圣旨上没有说静修的时间吗?半年?一年?三年?还是,终生?”男子脸上的落寞神情让人动容。
“这……圣旨上并未多说。不过,都城百姓们都在暗地里相传,说是王妃可能再也不能活着回来了。传闻说,皇上之所以对谨王妃下这道圣旨,并非谨王妃做错了什么,而是皇上在报当年被谨王爷相压的仇怨……”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
这些话是不能被别人听到了,若是传到宫里去,随便弄个什么欺君之罪,都可以让他死上一万次。
“是谁这么大胆,竟然传扬这样的事情!”贝御风对此不甚感冒。
转而想了想,能够这么说的人,定是老二的仇家。
作为崇尚铁腕政策的君主,他的仇家又岂是一两个。
自打继位以来,贝凌云明着暗着处决了不下百名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