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不敢对主子说的,是宫人们私下里传闻的事情。
她曾经听见有两个宫婢在背后议论,说皇上根本不把玉阔国的公主放在眼里,虽然现在后宫名义上只有一个女主人,实则皇上已经招纳了十数位美女在宫中伺候他。
春桃不信这话,却又苦于没有机会去打探。
直至前两日,又有小太监之间提及此事,她便不得不信了。
说来也是,公主怀有身孕之后,驸马就再也没有留宿在公主寝殿。
将近一年的时间,一个正常男人怎么能够忍受得了铪?
春桃能够理解,却不愿意认同。
驸马可以跟别的女人欢。好,但他不应该对公主不闻不问。
不念别的,至少看在公主为他诞下麟儿的份上,也该加以抚。慰吧!
公主每天躺在榻上的时候都会痴痴地望着殿门,——她在等待她的男人。
春桃心里清楚,主子一定是伤心极了。
就算再迟钝的女人,也能够感受到男人的疏远。
千里迢迢和亲到炎热国度的公主,在承受着思乡之苦的同时,还要忍受母子分离的痛楚,如今又要接受夫君的冷遇,实在是雪上加霜!
婢女为主子愤愤不平,却什么都做不了。
在夏国,只有她们主仆二人是一条心的,一旦激化了矛盾,公主的处境会更加艰难。
她只能尽心尽力照顾好主子,让她快点恢复康健。
只要主子身子痊愈了,就会重回美貌如花的样子,想来驸马冲着公主的美。色,也会对她好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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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玄清庵。
一大早,天上落起了小片清雪,气温便降了下来。
上午,慈心师太派几个小尼把炭炉和煤炭送到了后院。
然,她们只是把东西放在院子里,并未进到屋内帮忙安置、燃火。
——因为今天是立冬,前院来进香的人特别多,庵里的事情就多了起来,尼姑们实在忙不过来。
遂,鱼薇音和寻瑜便合力为几间屋子安置暖炉。
最先去的祖义的房间,病人怕冷,且他的腿伤最怕冻。
若是伤口再被冻伤,想要痊愈就难上加难了。
男人见两个姑娘家在为他忙和,实在过意不去,硬撑着想要起床帮忙,被鱼薇音一顿威胁,才勉强躺下。
第二个安置的是鱼薇音的房间,这是寻瑜执意而为的结果。
女子实在谦让不过,只能相从。
俏儿以为接下来会轮到她,鱼薇音却硬是把第三个炉子抬到了寻瑜的屋里。
寻瑜也没有客气,放下铜炉,去屋外取炭点火,动作拖沓,明显没有刚刚麻利。
之前在三个房间安置火炉的时候,俏儿一把手都没有伸。
待到三处的炉火都已经点燃,满脸漆黑的鱼薇音才不情愿地帮婢女搬了炉子。
“自己点火吧,我们都太累了!”安置好之后,女子扔下一句话,便扯着寻瑜离开了俏儿的房间。
婢女有些不满,气哼哼地在地中央站了一会,顾自拿了煤炭进房,自己忙和起来。
鱼薇音回到房间洗了把脸,累得好想躺下睡一会。
可一想到午饭的时间快要到了,还得去照看祖义吃饭,便拖着疲惫的身子,预备去中院拿饭菜。
甫一出门,就看见了寻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