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管家道:“少爷今天在昏迷过去前说不准惊动时先生。”
程千语:“你别听少爷任性说的话,两人都已经领证了,难不成还要遮遮掩掩、客客气气?”
“但是……”管家还是有些为难。
“砰!”
三人齐齐抬头,就见贺临渊扶着楼梯的扶手往下走。
贺临渊难得地看着有些狼狈,脸色苍白,被冷汗浸湿的发碎垂落在额前。
贺临渊穿着居家的白衬衫,肩上是随意取来的外套。
他声音有些沙哑,“给我准备飞行器。”
程千语担忧道:“您要去哪?”
“学校。”
程千语:“您的身……”
“准备!”贺临渊撑着扶手,语气有几分压不住的烦躁,“我没力气和你吵。”
贺临渊看了眼手表。
已经11点40分了。
程千语深吸一口气,“我亲自送您。”
贺临渊头疼欲裂,双目赤红,但在场的人没人敢扶他。
贺临渊虽然平时都是温和有礼的,但几人都知道,他也是天之骄子,有极高的倨傲与自尊。如果不是真出了什么事,贺临渊也不会这样出现,硬要以这样难堪的模样出门。
……对贺临渊而言,确实是出了事。
贺临渊记忆力很好,即便是此刻病重,他在躺着的时候也能迷迷糊糊想起来,他之前看过时也的朋友圈,而朋友圈里说的生日,日期不就是今天。
二十分钟后,就不是了。
难怪……时也昨天会这么说。
贺临渊随即就撑着从床上爬了起来。
失控。
一切都在失控。
贺临渊没有准备礼物,没有事先知道,也没有事先答应。
如今时间也快到了,他这个状态不适合出门,但他还是这样不理智地去。
所有的一切都在失控。
贺临渊手指紧紧地掐入皮肉中,隔着手套摁着自己的掌心。
“程秘书。”贺临渊闭眸,声音极低,“能不能烦请快一点?”
……
11点55分。
时也愣愣地看着下雪天。
好吧,他不会来了。
其实也很合理,对方是自己的宿敌,和他也没什么关系,顶多是契约对象和信息素互助搭档,他凭什么来啊?来了反而很奇怪。
现在这样一切都很合理,不合理的是脑袋忽然被夹的自己。
反而是自己无理取闹,三更半夜让人忽然来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