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其格怔怔的看着张大少奶奶,心里突然涌起无数的酸楚来,声音晦涩的问道:&ldo;大少奶奶,这日子……&rdo;张大少奶奶抬眼看着其其格,眼圈也有些发起红来,眼泪盈了出来,忙抬手用帕子轻轻拭着眼角,强笑着安慰道:&ldo;世人都是这么过来的,熬上几十年,等我也成了老太太,就好了。&rdo;&ldo;大少奶奶,大少爷对你好不好?&rdo;其其格突兀的问道,张大少奶奶惊讶的看着其其格,半晌才微笑着低声说道:&ldo;当初,这门亲事,母亲也是让我自己看过的,大少爷对我也好,刚成亲那阵子,天天歇在正屋里,后来,纳了孙姨娘,再后来,又纳了花姨娘,如今……&rdo;张大少奶奶顿了顿,怅然的看着窗外,半晌才接着说道:&ldo;依着我们府里的规矩,爷们逢五的日子是必要歇在正屋的。&rdo;其其格低着头,软软的靠在靠枕上,过了好半天,转过脸,眼睛里闪着执着,看着张大少奶奶说道:&ldo;我认识一个人,他叫袁师同,他肯定不是这样的人,他肯定不会纳那么多的妾!&rdo;张大少奶奶笑了起来,满眼含笑的看着其其格,只不说话,其其格疑惑的看着她,坐直了上身,又蹭过去些,轻轻推了推张大少奶奶,&ldo;大少奶奶,你知道他?你见过他没有?&rdo;&ldo;怎么没见过?不就是平阳府尹袁德清家大少爷!袁家也是咱们韩地高门大族,规矩比我们府里还讲究呢,这个袁大少爷……&rdo;张大少奶奶猛然住了口,笑了起来,其其格急忙推着张大少奶奶,&ldo;袁大少爷怎么啦?你快说呀。&rdo;&ldo;这个袁大少爷,和我们家二少爷私交不错,也是个风流种子,听说身边有个从小侍候的丫头叫水砚的,生得极好,早就收过房了,等袁大少爷一成了亲,过个半年几个月,也就抬了姨娘了。&rdo;张大少奶奶脸上带着八卦的神情,极力压低着声音,神秘的说道,其其格狠狠的咬住了嘴唇,脸色慢慢苍白起来。张大少奶奶眼睛里闪过丝怜悯,立即满眼关切的看着她问道:&ldo;姑娘可是坐的久了,有些不舒服?喝杯热茶就好得多了。&rdo;说着,叫了小丫头过来,吩咐她倒杯热茶来。谨慎与放纵谨慎与放纵从云水间出来,其其格精神委靡起来,心神恍惚,不时出着神,勉强忍耐着陪着李青送走了张家婆媳和秋月,就无精打采的告退回去了。下午,平王很早就回到了十里庄,洗漱干净,换了身白色纱衫,舒服的歪在落地窗前放着的紫竹榻上,喝了几口茶,放下杯子,自得的欠了欠腰身,微笑着说道:&ldo;赵勇传信过来了,广慈大师的法会开得很热闹&rdo;李青站了起来,慢慢走到窗前,微微低着头,有些发冷般搂着肩膀,平王坐在榻上,看着李青单薄的背影,莫名涌出无数的心痛来,急忙下了榻,走到李青身后,伸手把她揽在怀里,用下巴轻轻抵着李青的头顶,沉默了半天,才温和的问道:&ldo;怎么啦?&rdo;&ldo;以前在寒谷寺的时候,我就打算着在莲花峰下面买上十几亩地,都种药材,再在镇子上开个小药铺,有老和尚照应着,生意肯定不会差,后来,是想着到晋地也要买上十几亩地,也开个小药铺,再请个大夫坐坐堂,清清静静的过完这辈子。&rdo;李青沉默了好半天,声音中透着低落和疲惫,没有起伏的说着话,&ldo;在寒谷寺,后几年,我替老和尚诊病,都收酬劳,给你诊病,老和尚给了我十粒红果。&rdo;李青声音低了下去,沉默了起来,平王身子僵了僵,温柔的抓住李青的手握在手心里,扣在了李青腰间,低头看着李青,&ldo;大师和我说过,你不肯做这个护法,害怕一举成名天下知,从此没了自由,我知道,你肯答应揭了这身份,也是为了我,不过,你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你身后有我,这天下没人能,也没人敢怎么样你,你只管和以前一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管随着心意去。&rdo;平王温和的安慰着李青,李青嘴角掠过丝苦笑,他是最坚强的保护,也是最坚硬的牢笼,李青微微低着头,半晌,才慢腾腾的说道:&ldo;过去的永远也是回不去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