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那名吴军的话后,陆逊的第一反应与虞翻一般。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州陵失陷?糜旸亲自领兵?”
陆逊的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
荒谬!荒谬!”
想来没有人在初听到这个消息时,能够保持冷静。
就连陆逊也不例外。
可陆逊与虞翻相比,他还是更为优秀的。
陆逊很快就克制住自己的失态,认真琢磨起那名吴军的话起来。
而琢磨着琢磨着,陆逊的脸色就变得越来越难看。
精于谋划者,最厌恶的就是,有些事超脱他的掌控之中。
这会让人感到愤怒。
陆逊将手掌重重地拍在桌案上,脸上的怒气毫不掩饰。
可陆逊将嘴张开后,口中却并未发出一句斥问。
陆逊本想逼问那名吴军。
但陆逊立刻又想到,若这两个消息不足以采信的话,虞翻是不会将那名吴军带到自己身前的。
这一判断,就宛若魔咒一般缚上陆逊的躯体,将他的力气全部吸光。
拍完奏案的陆逊,无力的背靠在凭几上。
惊慌,这种从未出现在陆逊心中的情绪,这一刻却宛若藤蔓般,将陆逊的心胸全部包裹起来。
哪怕是当年的公安战败,哪怕是今年得知韩综作乱,陆逊虽感觉棘手痛心,却从不会慌乱。
每逢大事,陆逊总能表现出常人不具有的静气。
但这一刻,陆逊亦很想如往常一般,可他却渐渐做不到了。
不知道躺了多久,陆逊才慢慢缓过来。
在帐内飘忽不定的烛光映照下,陆逊的脸色显得青一阵紫一阵的。
“斥候派出去了吗?”
问这句话的同时,陆逊将目光看向了虞翻。
从陆逊的目光中,虞翻看到了希冀。
“臣在来之前,已经派出!”
尽管通过细节推断,认为那名吴军说的话有采信的可能。
但这么重大的事,陆逊也不可能就仅仅凭他的一面之词就下论断。
陆逊知道,要是这名吴军说的是真的,那么现在大量汉军应该在赶来公安的路上。
事实到底如何,等派出的斥候回来就可以知晓了。
“消息封锁了吗?”
这时陆逊的目光,依旧注视在虞翻的身上。
而这时从陆逊的目光中,虞翻看出了寒意。
“臣已下令,胆敢有散布谣言者,定斩不赦!”
陆逊目光中的寒意,让虞翻不敢再直视陆逊。
同时虞翻也在心中暗自庆幸,幸亏他后来恢复理智后,有做出补救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