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彤睁大眼睛,怔怔望着屹立在旁的男人。她翻身坐起,伸手去拉他:“没关系。迁,我们可以再试试。”
宋子迁手指冰凉,俯身抚开她额前的发丝,“我也不想这样……但是,对不起。”放开她,掉头走出门外。
雪彤望着空荡荡的门口,恼恨地咬紧唇瓣,抓起枕头狠狠扔在地上。
这就是她心心念念嫁的丈夫吗?她看得出来,他也很努力想给她给性福,可是究竟哪里出了问题?他是只对自己不行,还是从头到尾根本就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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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迁在海边坐了一夜,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孙秘书的话,魔咒般揪住他的心。
眼睛出了问题!什么时候的事?前一天的婚礼上,她张着迷茫的大眼睛,难道那时就已经看不清了吗?
该死的女人,什么事都隐瞒不说!现在可好,要变成瞎子了,她一点都不在乎吗?会不会有其他更严重的后遗症?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烦躁地走来走去,海风冰凉,他的心窝有一团火焰,焦灼焚烧。
“宋子迁,不准再想下去!你该想的是你的妻子!”
他狠狠命令自己,然后哈哈大笑,漆黑夜空照不进他的悲伤。他知道不该担心,可是脑子和心脏都严重失控!无法自抑地想到悬崖前她纵身一跳,她对他说:因为这是你想要的!
曾对她引以为傲的掌控,回想起来只有悔意。她为他而跳,那么她也是为他而伤。
“不……”宋子迁冷汗淋淋,衬衣沾在后背上。
清晨,他筋疲力尽地回到房间。
雪彤睡眠很浅,听到动静,睁了睁眼。
他换了衣服,坐在床头,握着她的手默默凝视,眼底有份无可奈何的沉重。
她定定回望着他,而后皱眉,起身洗漱。
蜜月的第二日,再次漫步在银色沙滩上,雪彤挽着宋子迁的手,小鸟依人,可横在两人之间更多的是沉默,某些感觉悄然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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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江市,一连几日好天气。
雨桐签完解聘合同后,做的第二件事是搬家。新房子年前已看好,贵重或紧要物品也在年前整理打好了包,请来搬家公司,只花了半天便顺利完成大工程。
下午,夏允风过来找她,发现房门紧闭。
晚上,他再次造访。花园的保安认出了他。
“陆小姐啊,她上午已经搬走了。”
“搬走?搬去哪里了?”
“这就不知道了。”
夏允风望着那扇黑暗的窗户,懊悔不已。
“陆雨桐,你打算就这样悄悄地消失吗?”他应该早来一步的。
雨桐要做的第三件事,去医院复检,这才是她最紧张担心的。若是就此失明,将来如何工作?青桐会有多难过?好不容易有了妈妈的线索,失明了将永远不能仔细地看妈妈一眼……
站在路口,她低着头,等待红绿灯。
身边有人影走过,她跟着迈开步子往前走。
忽然,急促而尖锐地刹车声响在耳边,一辆豪华轿车停在距离不到十公分的地方陡然停下。
雨桐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本能地躲避,手中的皮包被惯性甩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