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一个英雄出少年的年代,又一个年少儒雅的武林新秀横空崭露而出,人们不禁大声拍掌欢呼,特别是年青人更是激情高涨,欣喜若狂。
圆通大师感觉气冲头顶,自诩已成武学大家,放眼天下也没有几人能够放在眼里,不料天威门至今日,竟然连俩个弱冠少年书生都奈何不了,天下英雄面前已经丢尽颜面,他一发狠,又出手抢招攻向林岚。
林岚一面绕场奔窜躲避,一面大声叫道;“大和尚,寒生又没有谋害过你令尊父亲大人,你为什么这般狠毒,出手就要致寒生于死地,像报杀父仇人一样?还有你在洛阳城妓女楼里干的丑事情,是不是怕寒生说出来,所以你要杀人灭口?”他叫大和尚的语气是在摹仿天威门那黄衫童孩铜钟的口吻,不伦不类,引得人们一片大笑声。
大多数群雄们见过他在天威门戏弄过河北巨龙帮帮主,那一代威震河北的堂堂帮主也被他捉弄得吹胡子瞪眼睛的,知道他鬼点子多,时不时又要闹出一些笑话来,大家试目以待。
圆通大师受他语言一激,方寸已乱,掌上威势已经削减一半,越是想一掌将他毙于掌下,越是力从心。
突然,林岚停住身不再躲避,面临追来的圆通大师高声叫道;“大和尚,你真是欺负寒生手无缚鸡之力,倘若寒生是个大姑娘,蝉衣短裙,红绣肚兜,白嫩嫩的肚皮胳膊大腿,你还能这样发狠吗?”
圆通大师见他出口不逊,少林雄伟宝刹之地,岂能不庄严,赶紧停住身,口诵佛号。
群雄人潮哄笑声四起,一潮高过一潮,好多人眼泪都笑出来了。
圆通大师念诵完佛号,睁开眼睛怒视着林岚,想上前动手,却又知道他口无遮拦,怕他再次胡言乱语,受他捉弄,贻笑天下,犹豫不决之下,只气得胸脯起伏不定。
林岚这么一闹,到也使少林寺紧张肃穆的气氛松懈下来,同时似乎也使这雄伟巍峨的宝刹之地也失去一些庄严性。
弘智长老在台上对林岚道;“少施主小小年纪已经具备上乘武功身手,也算是武林苍生之福,只要往正道上发展,将来必成为江湖栋梁之材。”
林岚挥袖打断他的话道;“长老的意思是寒生现在就不是往正道上发展,是歪门邪道,算啦!寒生一生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自诩清高,行事光明磊落,其实不然,都是些顽固不化的糊涂虫。”
弘智长老到底是得道高僧,一点不生气,还是笑吟吟地问道;“施主能否列举一些事实来?”
林岚一偏头,口气凝重道;“就以眼前之事而论吧,你少林寺就应该马上押出公孙少杰,组成案堂,当着天下英雄面前,裁断是非,秉公行事,然后将公孙少杰斩首示众,以谢天下,将那达摩堂首席大师革职查办,追出受贿的财物,追问他在洛阳城到底去过几次妓女楼,最后送往柴房,让他刷锅洗碗,挑水劈柴。”他摇头晃脑,振振有词,方佛他就在断理这件案事一样。
“少施主——”弘智长老仍然微微带笑,但是已经加重语气道;“老衲虽然敬重你的武学,但是敝寺宝刹庄严之地,岂难容施主言语污秽,亵渎神灵。”
林岚摆一摆手,冷笑道;“那又怎么样?别想用少林派来压人,其实有时候这些天下英雄崇拜你少林派真的是盲目的,真的很可悲。”说到这里,他忽然一挺胸脯,手指弘智长老,昂起头振声道;“寒生也要成立一个什么门派,专门来打垮你少林派!”
他此言一出,立刻在群雄人潮里面炸开了锅,这番话挑逗起那些气血方刚的年青侠士们的冲动野性,年青侠士们马上附合喊道;“好,有血性,你若打败了少林派,你就是天下武林中的泰山北斗,来!咱们马上结拜为兄弟。”“喂!不管你打不打得赢少林派,就冲你这份胆量,兄弟就认定你了,咱们喝血酒!”
“少施主如有这能耐,老衲与敝寺随时奉陪。”弘智长老不以为然,清描淡写地回答道。
“咱们走着瞧!”林岚说完,哼一声就退进人群里面去了。
年青侠士们逐渐冷静下来,场里面慢慢恢复了平静,剑南虹趁此向弘智长老发问道;“主持长老,以您看这件事情该如何处置?”
弘智长老思索片刻,回答道;“那公孙施主虽然不是敝林的正规弟子,但到底也是达摩堂的记名弟子,也可算是少林派中人,他立足洛阳城也是将师门光大发扬,未见有什么不轨行迹,以老纳推测,他师傅之死可能是遭遇仇家所害,时逢得巧,才引起公孙施主与浪子施主双方间的猜疑误会,这件事或许整个事情都是一般儿女之间的醋意争斗,施主尽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还是请主持长老传讯出公孙少杰,大家面对面质问一些事情,有可能明白真象。”剑南虹冷静地请求道。
戒律院长老弘渡浓眉颦蹙,苍目凝威直视剑南虹,轻叱问道;“施主之意可是要强行索走人?”
剑南虹迎着他的目光,谦和地回答道;“长老误会了,学生只是想面对面对质,事情有可能免去许多玄虚,直接干脆一些。”
一旁的监寺长老弘奘慈目微睁,直视姜夙愿问道;“当年施主先师突遭厄运,施主被背上谋弑亲师的罪名,心上人也抛弃你而去,从此流浪天涯,那些颠沛流离的岁月里,冤屈侮辱,苦难集于一身,因此就种下复仇的念头。”他目光慈祥,但慈祥中却透出一股柔和的精焰,方佛能洞穿人的肺腑一般。
姜夙愿也迎视着他的目光,摇摇头坦然回答道;“当年遭受冤屈,被意中人抛弃,又战败被人剑穿肩胛,血染衣衫,那时候只感觉天地间万念俱灰,没有仇恨,更没有复仇的想法,任凭鲜血横流,只想到一死就能解脱万般痛苦。”
弘奘长老点点头,又问道;“但是你挺过来了,所以就发奋地练成了今天的功夫来复仇,并要夺回你失去的东西?”
姜夙愿苦涩地笑笑,回答道;“在下没有长老想象中那么坚强,当时根本就挺不过来,多亏一位好心的老人相救才苟延残喘活到今天,其实在下今天的功夫与公孙少杰相比,终逊一筹,这是天下英雄有目共睹的,但是先师对在下的养育恩情有若亲生父母,在下之所以能够战胜公孙少杰,是靠这种感情来复仇的。”
弘奘长老展颜一笑,点头道;“施主不卑不亢,气质轩昂,言语入情入理,老衲相信。”
知客堂司仪长老弘释手捋长髯,在一旁补充道;“姜施主以一手蜂镝蝎王镖纵横江湖,这镖在数十年前可是为害武林,使武林人士胆战心惊,由一位侠士大义灭亲,不顾结拜兄弟之情,除去了这位魔头,但是为了怀念这位数十年的八拜之交兄弟,侠士就留下了这手镖,但却使镖刃不沾毒,功法劲路也尽走光明磊落路数,虽然这镖已经没有原来威猛厉害,但是终究使这镖成为正道的兵器,这位施主口中的老人就是那位侠士,他可是武林中叱咤风云的正义宿老。”他为知客堂长老,是专门应酬交际武林中各路人物的,自然对天下各种武学兵器与各类人物大有了解,见识包罗万象。
弘奘长老沉默片刻,竟喃喃自语道;“怪哉,一个江湖浪子,憔悴萧疏而落魄,但是语言诚实坦率,气度轩昂,一个矗立洛阳城,称雄中州的门主却言词闪烁,行为举止畏缩,莫非真有古怪?……”他转身想对主持弘智说些什么。
圆通大师却在台下对台上中嚷道;“师叔!这俩个臭小子伶牙利齿,休要听他啰嗦,事情是由晚辈达摩堂引起,就由达摩堂承担,就以武林的规矩来解决,俩个臭小子如有能耐赢了达摩堂,公孙施主就由他俩人带走,否则就滚蛋。”
弘智长老举手制止住弘奘长老发话,沉吟片刻,目光扫视全场一遍,才缓声道;“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十载寒暑,若如审理起来,只怕一月两月也难理清头绪,也好,就以武林规矩来解决此事。”说完,他的目光停落在剑南虹,姜夙愿身上,和蔼问道;“二位施主也是武林中人,对老衲的提议不会反对吧?”
剑南虹闻言,淡淡一笑,内心念头疾转;‘这些长老们终究想保全少林脸面,如果真的查出事情真象,长老们也不好下台,好,咱们就各天意来评断……’想到此,就抱拳回答道;“既然主持长老发下话来,学生恭敬不如从命,而且早已久仰达摩堂的五行罗汉伏虎阵独步天下,今日能够大开眼界见识正是梦寐以求之愿。”
群雄们见剑南虹答应下来要与五行罗汉伏虎阵教量,立刻议论纷纷,情趣高涨,人们不禁为年青的公子捏一汗,也为能够目睹到五行罗汉伏虎阵而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