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横丘双手亲热地挽住六弟莽古尔,七弟傲丹,温和地怪嗔道;“俩位贤弟就是要来中原玩,也应该派个人通告一声吗!二位贤弟让四哥好着急。”关外大清族里,自从满清太祖努尔哈赤当年在建州兴兵自立时,曾经诏告天下,诉说汉人的七大恨事后,满清族人对汉人都是怀着仇视或者轻蔑的敌意,虽然皇太极登基临政后,三申五令满汉平等一家,不准岐视汉人,但是这些凶悍野蛮的游牧满清族人骨子里却始终有岐视汉人的意识,沙横丘在黑龙门中博得四门主职位,地方显赫,就连当时的大清国皇上皇太极,睿亲王多尔滚对他都是以礼相待,但他总还是小心翼翼地与这些满清勇士们相处。
此时,镖局大门里面慌慌张张跑出来一个奴仆,到大门口时用手指着大门里面,张着嘴想说什么,但却说不出来,随即一下子跌扑倒地,原来他后颈上中了一支飞刀。
沙横丘与李飞雁同时一惊,不禁相互对望一眼,他们知道镖局里面肯定发生了什么变故情况。
剑南虹在远处看得明白,已经清楚密须汉子和刚到的发出狼嗥声的俩个年青武士都是关外满清武士,而且密须汉子的地位还相当高,在这群人中处于发号施令的位置,擒贼先擒王,剑南虹一个长距离远弹,遥遥直射到密须汉子身前。
沙横丘正要返身回镖局里面去看看究竟,忽然听闻身后面有衣袂破风之声传来,知道有人暗袭自己,忙转过身来,一瞥之下,却是昨夜会过的四大公子中的南秀公子,他赶紧凝聚劲功,发力接住南秀公子击来的一掌,‘啵’掌锋相抵,一股巨大的无形劲力震得沙横丘胸腔欲裂,站立不稳,连连后退。
剑南虹落稳身躯,轻提单掌,准备跟招再进继续追击密须汉子,不料大门处里面涌出一群人来,却正是姜夙愿,布图等人拥护着骆常青及他家人,还有秋馨娘子和菊姐前辈。
姜夙愿等人跨出镖局大门,姜夙愿打量了一下四周情况,与剑南虹交挽一下眼神,目光直接落在李飞雁身上,一声沉喝;“李飞雁!”
李飞雁闻声宛若焦雷击顶,浑身不禁哆嗦一下,但他赶紧强行镇定下来,目光有些游移,最后还是落在他未婚妻子秋馨娘子身上,他隐隐约约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兆头。
姜夙愿星目眸光电射,直视李飞雁,他伸手拍拍身边的骆常青,声颜俱厉地问道;“认识他是谁吗?”
李飞雁一脸的茫然,眯起眼睛仔细地打量着姜夙愿身边的佝偻着背的丑陋人,眉毛与嘴角不停地抽搐抖动,他心里已经猜到是谁了……
姜夙愿又洪声道;“李飞雁!睁大你的狗眼好生看看,这位就是白马镖局真正的二少局主骆常青,三年前,你蓄藏奸谋,故意接近他,与他结成金兰弟兄,暗地里你又布下圈套,使骆二少局主堕落赌赙,以至债台高筑,最后你又定下更歹毒的计谋,诱骗骆二少局主劫自家的镖,行劫途中,你又痛下杀手,杀死骆二少局主的亲哥哥,骆二少局主当时猛然醒悟,知道误入你设下的圈套,痛彻悔恨中与你拼命时,你又故意用剑挑落骆二少局主脸上蒙巾,好让护镖的镖师,趟子手们认出骆二少局主,给人造成假象,好像是骆二少局主迫于赌债高筑,就勾结匪徒劫自家的镖用来还债,在与护镖的镖师,趟子手们打斗中,他同伙失手杀死他兄长,他又开始与同伙窝里斗,目的达到,你又将骆二少局主劈下悬崖,最后你还出面替白马镖局帮忙打点收拾局面,于由你是骆二少局主的拜把兄长,老局主痛失二子,悲痛绝望已经没有主张,自然相信依赖你,轻易就将白马镖局交付给你,你也轻易自然地坐上镖局局主之座,而且骆家的人还十分感激你,连骆二少局主的未婚妻也自然成为你的未婚妻,好歹毒阴险的计谋!真是杀人不见血,夺人财物全无费功夫,可是你没有想到,天理昭昭,大义不容!骆二少局主没有被摔死,李飞雁,你的一切伪装与阴谋都已经被揭穿。”
浪子大侠义正严词一番话,将李飞雁层层剥落得体无完肤,原形毕露,如落汤鸡般狼狈,李飞雁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嘶声力竭地反驳道;“一派胡言,你无凭无据完全是诬陷人!”
姜夙愿扬手制止住他,怒叱道;“青天在上,神灵有眼,你还不快跪在地上俯首伏法,自行了断残身以谢江湖!漫说是你,就是中州第一剑‘金彪太岁’公孙少杰在大义公理面前,也是自取灭亡。”
李飞雁挥舞手中配剑,负顽抗拒道;“不要说这么多,有本事就来与本局主单打独斗。”
姜夙愿冷哼一声道;“瓮中之鳖,还想挣扎几下。”说完,抬腿就要出场与他决斗。
姜夙愿身旁白衣微动,剑南虹已经抢先出场向李飞雁发出一掌,掌式未近触及李飞雁,人群里面划闪起一道寒光,挟具轻啸声,龙舌青锋重剑向剑南虹刺来,昨夜在回风谷司徒尚英亲眼目睹这位四大公子中的南秀公子独身力战倚天三雄与李飞雁等众人,其身法之迅捷,动作舒展流展之轻盈,看得他热血沸腾,他的龙舌青锋重剑在武林奇异三锋重中本来就占一个灵字,而且他也自谓内家功夫的柔软灵活韧性已经达到一流程度,但是与这位南秀公子相比,又觉得要欠缺点什么,当时要不是巨雷锋重剑阻碍,他就与他比试起来,今天再逢机会,他岂肯放过。
剑南虹轻巧地避开龙舌青锋重剑,掌势不减,还是直向李飞雁劈到,李飞雁见司徒尚英出剑相助自己,也立即与司徒尚英配合,挥剑反击剑南虹。
沙横丘抱拳向人群里面的臧恒义招呼道;“臧兄,久违了,一向可好!”
臧恒义虎着脸,抱拳回礼道;“托沙兄的福,还算混得下去,不过今天咱们可是各为其兄弟,沙兄见谅!”
沙横丘还想说点什么,人群里面站出一位汉子,古铜的紫红脸盘,浓眉朗目,气度严谨轩昂,冲沙横丘沉声吼问道;“阁下可是黑龙门中人?”却是大漠王子蒙迪。
沙横丘斜着眼睛打量对方,冷声回答道;“不错,黑龙门中‘盘山巨蟒’沙横丘就是在下。”以他的阅历判断,对方也不是中原人,像是大漠草原的部落人。
蒙迪不再答话,出手一记重掌拍到,沙横丘也起掌反搏,俩个人立即激战起来,莽古尔,傲丹也与青灯,铜灯大师激战起来,倚天三雄自然一起扑向十三豹子,大门前的古尚武见状,马上移步想出手相助兄弟,姜夙愿一把抓住他,用眼神示意布图,勒西,札依尔出手。
未待布图等人出手,尉迟冲用手指着倚天三雄对臧恒义道;“四哥,这三个狗杂种不是东西,敢围攻我新结识的兄弟,替我好生教训他们三个。”
臧恒义果然照尉迟冲的话做,一声猛喝,扑向倚天三雄,大门前刀光剑影,虎喝声声,又陷入一片激烈的混战中。
司徒尚英与李飞雁双剑联手夹击剑南虹,久战不下对方,而且无隙可寻,把握不住半点先机,不觉恼羞成怒,状若疯虎,招招式式都是致人死残的绝杀,几近拼命状态。
混战中,沙横丘暗暗叫苦,北斗寨何时又聚集了如此众多高手,彼强已弱,长久缠斗下去,自己这方必然会有闪失,而且对方在大门前还有数大高手虎视眈眈,还没有出手,沙横丘心念疾转,猛地聚汇丹田气海真力罡流,劲贯双膀,虎步分立,两掌平推而出,手掌微带旋转,一招‘蟒蛇吞象’击向对方,劲风锐气呼啸嘶呜,硬生生将对方副退七八步。
沙横丘得以脱身,高叫一声;“撤走!”然后向倚天三雄靠近,相助倚天三雄脱身撤走,李飞雁与司徒尚英也边战边撤出战圈,司徒尚英虽然有些不舍,但也明白眼前的处境,只好顾全大局,莽古尔,傲丹也相继撤出战圈。
沙横丘亲自断后,掩护众人撤走,镖局大门里面也跟着跑出好多镖师及奴仆,这些人大概都是李飞雁的亲信属下,眼见大势已去,树倒猢狲散,自然跟着散去。
蒙迪与十三豹子都想追上前去,剑南虹忙阻止道;“别追啦,暂时放过他们,日后有机会再收拾他们。”其实刚才一战,大家都很辛苦,剑南虹武功虽然比司徒尚英,李飞雁高出许多,但是他顾及身份,不肯轻易使出腰间的内家神兵‘禽王小天罡’软剑,只凭赤手空拳对付龙舌青锋重剑与李飞雁的配剑,一时半会儿也难以擒下对方,还有沙横丘以前在甘肃大乌鞘岭占山为王,落草为寇时武功不怎么样,可自从投奔关外北满黑龙门后,得黑龙门主‘兽中王’猛哥的点拔后,武功突飞猛进,所以才能在黑龙门中搏得名排四魔,六魔莽古尔为黑龙江赫哲族部落王子,为黑水魔君的弟子,他的龙形白骨爪更是十分厉害,运展起来十指扣若龙形爪,森森锋利如钢钩铁戟,可以折断一般兵器,抓插一般人头颅,可以留下十个窟窿,傲丹也为北满人,也是纵横辽东的大魔头长白孤雕的嫡传弟子,武功套路更是诡谲无常,变化莫测,出手更是阴狠怪异。
浪子大侠刚才瞧见李飞雁等人都在大门外混战,立刻带着曲玲儿,勒西,札依尔,偕同骆常青从镖局侧门进到里面去,汇合住秋馨娘子,菊姐和骆老局主,保护住骆常青家人,再从镖局里面杀出来,也确实使李飞雁等人惊恐万状,无心恋战,仓慌逃走。
姜夙愿见状,忙招呼大家道;“收拾李飞雁及其余孽容后再议,现在大家都进镖局里面的客厅大堂,帮助骆二少局主家人团聚,重整门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