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失去了抽水柱的保护,鲤笙立马察觉呼吸困难,而在身体适应深海压力之前,哪里还有心情欣赏不远处金碧辉煌的宫殿,急忙制成了屏蔽结界,这才稳住了身形。
可也依然被呛到了几分,在结界中不停的咳嗽起来。
“你是来参加龙王葬礼的?”
刚直起腰,从后边就过来一个长着鱼脑袋的妖怪,鱼鳍上托着长长的名薄,一脸认真的记录着什么。
鲤笙还没弄明白什么情况,但对方既然提到了龙王葬礼,想必也是关于来送灵的宾客之事。
赶忙道:“是,正是!”
鱼脑袋并不为意的看了鲤笙一眼,好似一点都没觉得怀疑,又低下头,继续用海藻一样的笔写着什么:“名字。”
名字?
说真名?可说真名暴露了怎么办?
鲤笙想了又想,在那鱼人不耐烦之前,急忙开口:“小鲤鱼!”
“一会儿去排队。”
那鱼人并没注意到鲤笙的紧张,一边说,一边从身上扯下一块鱼鳞,塞到她手中,便又像一团乌贼似的往后边的人飘了过去。
鲤笙看看手中散发着虹光的鱼鳞,再扭头看看方才的鱼人,有些莫名其妙的搔搔头发。
不是说龙王葬礼戒备森严么,这算什么东西?
她就这样混进来了好吧?
不过,能如此稀松平常的混进来是最好的。
鲤笙收好鱼鳞,也不在大门处逗留,沿着用贝壳搭建的台阶,赶忙就往那气势恢宏的龙宫而去。
刚踏上龙门,还没等跟看门的虾兵蟹将说话,那贼威武的看门虾在瞄了她一眼后,立马就给她打开了门。
若是鲤笙没有看错,似乎还从他们眼神中看到了几分尊敬……
why????
虽然这样顺利很好,可鲤笙有种要被整崩溃的感觉。
她一个外人却能轻而易举的进入龙宫,这样真的好吗?
一边心中嘀咕,鲤笙便进了龙宫入门处的一条宽阔的大道,此刻道路两边已经聚集了无数人,虽然他们皆是一身蓝白相间的丧服,倒是并未感觉出有什么伤悲。
这条大道直通龙宫主殿,而这足有十几米宽的大道是用白色的珍珠铺设而成,踩在上面,点点生辉。
龙宫之所以在海底也能耀耀生辉,完全是因为这白珍珠的作用。
看到这么多人,鲤笙也稍稍明白了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怪不得她能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入这里,很显然,是他们把她当做了仓律邀请的客人。
举目望去,好像不止她一个非龙族,基本上到场的都是闲杂人等。
由此看来,仓律是在准备什么吧?
鲤笙也怕在这种时候出什么事,赶忙拿起放在旁边的一件丧服,用帽子将脑袋盖住,瞬间融入那浩荡的蓝白大军之中,一边观察这些人,一边在这些人中找寻猾欠的影子。
猾欠被龙王流放,就算回来也不会明目张胆,必然像她一样小心行事。能遇到自然还好。
只见龙宫大道的尽头,一身蓝色丧服的仓律,面露哀伤之色,一边从旁边的女人说着什么,眼神却不停的瞄趴在龙王灵柩处上嚎啕大叫的华微,明显露出厌恶之色。
仓律长相一般,但脸部线条分明的棱角更衬得眉宇之间的狠劲十分明显,水蓝色的眼睛像冰一样的冷漠。
华微同样一身蓝色丧服,只是相比仓律,他的衣服袖口多了少了一条龙,单龙在袖,有些突兀的厉害。
华微长相比较阴柔,与仓律过分严明的气场相比,他更显的柔弱无骨。
华微旁边站着丹声,丹声应该跟仓律一伙,在仓律跟女人说话的时候,两人眼神对上,他便快步走到灵柩前将上面的华微给狠狠拽开,一边拽一边还不耐烦的说着什么,看来心情不好。
这三人间的气氛明明如此诡异,但却没有人说什么,这龙族的风气也真是令人服气的很。
“呜呜呜呜----”
突然,大殿之前的平台上响起很沉而又肃重的号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