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桀王贺喜桀王!所谓佳偶天成,说的就是桀王和上官郡主了!今日这喜酒,方某可是要贪杯了……”着常服的官员携家带眷地走过来,笑盈盈地抱拳作揖,朝一身大红喜服的新郎恭贺。
“多谢方御史,本王定当奉陪。”
皇甫无桀微微颔首答礼,俊朗深邃的眉目间掩不住是喜色,一双英挺的剑眉缓和了几分锐利,透露出几分平日里难有的温和,嘴角亦是情不自禁地勾起了些许。
只不过,他高兴的却不是因为要把上官婧遥娶进门,而是皇甫长安说……
今晚的洞房,她会来好好的闹上一闹。
这意味着什么?
七弟终究还是个孩子,玩性大,心思单纯……她以为她来闹了之后,还能走开吗?
如果说,在今天以前,他还不能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的心意,还在找着各种理由搪塞掩饰。可是今日他穿上了这身喜服,站在王府大门迎接着来客,抬眸远望长街的那头时——
他从来都不曾有过那么强烈的**,迫切地希望着,坐在花轿里面准备嫁给他,跟他拜堂成亲的那个女人……是皇甫长安。
这也是第一次,他正视了自己的内心,正视了心里面最简单而又最炽热的那抹悸动。
可惜,花轿里的那个人不是长安,所以拜堂神马的……显然不会有!
敲锣打鼓的喜乐声隔着几条街道远远地飘了过来,大红喜服的衣角随之轻轻一摆,男人侧过身,目光循声而望。
镶金丝绣龙纹的袖子底下,一只手轻轻捏着拳头,说不清是什么滋味,透着些微的遗憾。
为什么长安会是他的七弟?是夜郎王朝不可撼动的太子爷?哪怕他可以娶到天下任何一个女子,却也无法跟长安行那最为甜蜜的跪拜之礼……更甚者,他甚至都不能像一般的男女那般,独占着她一个人的美好。
念及此,俊酷的眉峰间不由得又染上了几分冰冷。
绵延百米的送亲队伍犹如火红色的长龙般在街道上缓缓穿梭,阵仗极为豪奢大气,覆满了交错着的两条大街,街边围满了艳羡不已的行人看客,交头接耳地议论着这场全皇城最盛大的婚嫁。
一个是嫁桀王,一个是嫁断袖太子,一个是琼瑶仙境,一个是火山炼狱。
你说,都是嫁人……这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众人一边艳羡着上官郡主的好福气,一边,又忍不住哀叹破军府三小姐的悲惨命运。殊不知,表面上看起来越风光的,摔下去的时候……就会越惨!
“来了来了!新娘子来喽!”
早早守在大门外的小童兴奋地领着送嫁的队伍奔过来报信,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即时在石阶上炸开,飞舞着漫天的红色炮衣,王府的大门处一下子变得聒噪而热闹。
皇甫无桀低眸稍微整了整衣着,收敛神色领着众人迎向花嫁。
“起礼,停轿——”
皇宫中,小昭子捏着他那独有的**嗓子,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喊了相同的话。
皇甫长安笑吟吟地迎了上去,从轿子里接下了新娘子,不管怎么说,雪嬛姐姐嫁给她这个“断袖太子”多少还是坏了名誉,她不能给雪嬛姐姐“性福”,别的方面理当做得周到些,才能不叫旁人看轻了雪嬛姐姐。
一路将新娘子带进了新房,皇甫长安笑着逗趣了几句,才走出门,招招手唤来了李青驰。
“接下来,你就在这院子守着吧。”
李青驰俊脸微青,哪能不明白她的意思:“我又不是紫衣卫,没理由守着这个破院子!你让我在外头守着太子妃,就不担心旁人造谣生事吗?!”
听他这么说,皇甫长安只道他是担心谣言的问题,不由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你放心,进了东宫,就都是本宫的人,没有谁会瞎嚼舌根……这么好的机会,本宫都给你准备妥帖了,你可要好好把握,别辜负了本宫的一番苦心啊!”
越往下听,李青驰的脸色就越难看,几乎有些恼火地拍掉了她的手,却又不知道到底是在恼火什么。
“哼,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说着,即便甩袖转身,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开。
看着他倨傲的背影,皇甫长安摇了摇头,想着明明自己是一番好心,他却偏不肯理会,还当这是她在挑衅他的自尊……真是不懂得她的良苦用心,她明明那么的善良,温油,体贴入微。
喝着喜酒,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皇甫长安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就换了身衣服悄悄出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