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夫人,奴婢姓梁,叫梁心颐……”
“名字怎么这般绕口,从今日起你便叫梁儿吧。”
梁心颐话音还没落,赵政便抢着给她改了名字。
“也好,梁儿这名字确实不错,好听也好记,你觉得如何?”
赵姬也笑眯眯的附和着儿子。
梁心颐很是无语,母子俩都已经把这事儿定下了,她不同意还有用吗?
于是乖顺道:
“那奴婢就多谢公子赐名了。”
实则心里不禁咒骂了数遍。
她这婢子当的,还真没跑了婢子的命,连爹妈给起的名字都混没了。
唉,算了,梁儿就梁儿吧,在古代嘛,女子都是叫这个“儿”那个“儿”的,这名字也倒是应景了。
“那梁儿是哪国人啊?”
赵姬接着问。
“啊……”
这可让梁心颐,哦不,是梁儿,梁儿一时语塞,差点脱口而出“是中国人”。脑中迅速反应了一下,她是北京人,北京放在这个时代大概就应该是最北面的燕国。
“奴婢是燕国人。”
梁儿琢磨后一本正经的肯定道。
“燕人?听口音不像啊,不过倒也不像别国人。”
赵政看似不搭不理的,实则倒是细腻得很。
梁儿无语。
她口音当然不像任何一国,她家离这里可是有两千多年的距离呢!
倒是赵政刚才那句“燕人”让她听得十分不舒服。燕人燕人,好像“阉人”似的,她又不是太监。
可是纵使再不爽,公子大人的问话还是要好好回的。
“奴婢自小与亲人走散,后又流落多国,怕是口音早就混淆了。”
梁儿编谎话已经编到驾轻就熟了。
“唉!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赵姬又叹。
听到赵姬称她是孩子,梁儿倒是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都已经是二十二岁了,怎么看赵姬也不比自己大啊。就算她是娃娃脸,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年轻,可怎么也不至于叫自己是孩子。
梁儿突然又想起之前那些士兵跟她说到蚕室的时候也称她年纪小,心中更加疑惑起来。
不等她多想,简陋无比的晚饭已毕,赵姬带着梁儿熟悉了院子的情况。
院子非常小,幸而竟然还能腾出一间小小的仓库给梁儿做睡房。
这房间甚是狭小,小到真是一转身就容易撞到墙。四面无窗,进门便是一张小到不能再小的床榻,要想在上面睡觉都要蜷缩着身子才睡得下。
不过她也无从埋怨,因为隔壁那两位主子的房间也大不到哪去。
赵政都已经七岁了,还得跟母亲挤在一张塌上睡。原因只有一个,这院中只有一间可以称得上是房间的房间,而房中也只放得下一张可以称得上是床榻的床榻。
入夜,梁儿躺在草垫铺成的小塌上,竟刚一闭眼便沉沉的睡去了。
这样的一天实在太过让她太心力交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