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她不懂妈眼底的哀伤,她想,也许妈是早就知道爸出轨了,在外边有女人,她都知道只是忍着不说。
妈死的那样早,不止是积劳成疾,也有忧思郁结的缘故吧?
可是妈你撒谎,我明明站在陆迟年身后这么多年,他怎么都看不见我呢?
哦,原是他不曾回头,从不曾回过头。
江念白感觉自己被拉扯分裂成好几节,记忆乱的,她都无法捕捉。
痛苦的低吟了声,一会儿是亲眼看到爸爸死在面前的场景,一会儿是在牢里被殴打时的场面。
“不要…别打我…”
“救我…”
“不是我做的…为什么不相信我…”
她一晚上都在说胡话,陆迟年坐在病床边守着,眼中暗色沉浮不定。
知道江念白丢了,他们派遣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去找。
最后在后山的山坳找到了她,找到她的时候,她跌落到了二十几米深的山沟里,衣衫褴褛,都被撕成了碎布,身上青紫交加,手脚均被捆绑。
那一幕对他的冲击很大,他忽然间害怕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手忙脚乱的下去,若不是探到她还有微弱的呼吸,陆迟年真以为她是被强女干了抛尸荒野。
将她送来医院,守了两天两夜,她还没有清醒的迹象,一个劲儿的说胡话。
神情痛苦,似乎是在承受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苦难。
“总裁,那两人找到了,现在正在警察局扣着。”
陆迟年眼眸倏地变得阴鸷下来,“让他们好好吃点苦头,决不轻饶!”
“明白。”
他在医院衣不解带的守了两天,早不复当初的精神抖擞。
下巴泛起了青色胡茬,眼睛内遍布红色血丝,整个人看上去颓废又恹恹无力。
江念白醒过来是三天后的事,她睁开眼,呆呆的看着虚空一点。
她侧过头,看到陆迟年时,一愣,“你…”
“先别说话,等医生来检查。”
江念白轻轻点头,沉默不语。
等到医生给她做完检查,陆迟年才松了口气。
“医生说你没事,休养一段时间就能出院了。”
“哦。”江念白的反应淡淡,明显不想多说话。
他们两个人见面,不是吵架都是你嘲我讽,就没有平心静气单独相处的时候,现在冷不丁这么干坐着,相对两无言。
率先打破沉默的还是江念白,她问,“我昏迷多久了?”
“差不多一个星期。”
“哦…”她看了陆迟年一眼,“工厂的事,都结束了吧?”
“嗯。”
“那你为什么还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