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失去了眼睛,看不到东西,就连工作都成为了大问题。
他这么骄傲的人,现在不得不处处依附着别人才能生存,只怕是心底很难受吧?
思及此,江念白在心底长长叹气。
陆迟年这个人就算是打落了牙齿也会和血往肚里吞,不会显山露水,更不会轻易示弱。
她深深看了陆迟年一眼,复又低下了头看曲谱。
江念白现在也算是小有名气了,走到哪儿都要防备着被狗仔偷拍,现在她跟陆迟年待在一起,她倒是不担心会被拍到。
因为梁森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在医院,不会有人来偷拍。
江念白每天的任务除了照顾陆迟年,还要准备新专辑的事。
比赛现在已经进入了白热化胶着阶段,她要是再不好好准备,到时候很容易被PK下去。
每天都忙碌不堪,练歌不说,还要排舞。
她无暇顾及太多,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每天都陪着陆迟年,这给别人造成了多大的误会。
傅怡来看陆迟年的时候,见他脸色渐渐好转,才安了心,“阿迟,好些了吗?”
“嗯。”
她扫了一眼病房内,看到那边的单人床铺,她笑着问,“最近这段时间都是念念在医院照顾你,她人呢?”
“排练去了。”
“唉”傅怡叹气,“这孩子这么忙,又要照顾你,也不知道身体吃不吃得消,你啊,还是跟她说说,让她不要再来医院跑了,拖垮了身体可不好。”
“我跟她说过,她很倔,不听我的。”
“倒也是,那孩子的脾气跟穆青很像。”傅怡点点头,复又说,“对了,你们之间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点进展?”
“进展?”
“就是有没有比之前关系缓和点?她原谅你了吗?”
“没有。”陆迟年垂眸,“她这辈子应当是不会原谅我了,不过没关系,她肯抽时间陪我,我就满足了。”
如今这种状态刚刚好,就算不是在一起,他也满足了。
对他来说,能够近距离的跟江念白相处,这对他来说,是种莫大的恩赐。
自从重逢,跟她好好的单独相处,这种执念就变成了一种奢望,可望不可即。
“阿迟,你真的就安于现状就满足了吗?这三年,你不是一直都在找她,想跟她在一起吗?”
“我想归我想,念念她不愿意,我也不想再去打扰她,让她难受。”
傅怡怎么说都说不通陆迟年,联想到自己的儿子是打定了主意就不会轻易改变心意的人,她就觉得怅然。
“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死心眼,当初你要是肯转圜,能多用脑子想想,听听自己心底的声音,如今也就不会闹成这样了。”
“我知道是我的错,所以现在我经历的每一件事都是在赎罪。”
“您不用担心我,我知道我该做什么。”
不担心?不担心才怪了。
如果当初陆迟年有如今的一半自觉和容忍度,现在也就不会闹到这种地步了。
“罢了罢了,你们年轻人的事,你们年轻人自己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