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羌再度朝门口而去。
厉竹则是拾步走向矮榻,可当她一个回头,看到走到门后的秦羌竟然又一次转身往她这边走。
厉竹汗,以为他又是回来亲她。
却见他只是拉了她的手:“不能让你一人在偏殿,若发生什么事怎么办?你必须在我的视线里,走,一起去内殿,你就在内殿休息好了。”
被拉着手被动往外走,厉竹凝眉:“不行,被别人看到不好。”
“有何不好?反正大家也知道你我的关系,你是我迟早要娶的人。”
秦羌态度很坚决。
迟早要娶的人。。。。。。
厉竹怔了怔,见他如此,便也没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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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秦羌出来,胡公公跟他禀报,说文武群臣听到丧钟后都已连夜前来,此时跟几个王爷们都跪在龙翔宫外面。
“知道了。”秦羌点点头,松了厉竹的手,拾步出门看了看,又转身回来。
胡公公继续带着宫人挂白缟。
秦羌则是带着厉竹入了内殿。
指了指殿中的一个躺椅,秦羌示意厉竹:“已经四更天了,你快去眯一会儿,天一亮,我就让人送你回府。”
天一亮,各种殡天仪式都要搞起来,没必要让她跟着一起烦。
厉竹没说什么,拾步走向躺椅。
秦羌走到离皇帝尸体不远处的一个蒲团上跪下来。
见厉竹走到躺椅边,却没有坐上去,而是弯腰拾起椅边地上的又一个小蒲团。
“做什么?”秦羌疑惑地看着她。
她拿着蒲团径直来到他的边上,挨着他跪了下来:“陪你。”
秦羌皱眉:“不用。”
攥了她手臂,准备将她拉起来。
她自是不从:“我愿意。”
秦羌拗不过她,只能作罢,任由了她。
两人并肩跪在那里。
看着不远处矮榻上以明黄龙袍盖住的皇帝尸体,厉竹说不出来的感觉,只觉得世事无常。
机关算尽,到头来却害了自己性命,大抵就是说的这种人。
她甚至在想,若人真的有在天之灵,此时此刻,若这个男人的在天之灵看到她跟秦羌跪在此,不知该作何感想?
是感到欣慰呢?还是会气得冒烟?
毕竟,一个是他布局想要杀死的儿子,一个是他几次三番想要除掉的女人,这样的两人,却还能跪在他的尸体前,为他守孝,他是不是特别欣慰?
而他在世之时,阴毒用尽,那般想要拆散他们两人,结果,他一去世,他们就双双堂而皇之地跪在这里,他会不会气得半死?
不对,他已经死了。
他会不会气得不行?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跪,不是为他而跪,以他对她所做的一切行径,他不配得到她的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