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轻的妃子见状,战战兢兢的又扬起了手指,指头翻飞见,古琴箱中震荡出来的歌曲却早就没了那三分潇洒,反而多了一份小心翼翼。
另一个弹奏琵琶的见了,也跟着唱和起来,口中轻飘飘的哼起靡靡之音,音尾的颤抖却也纤毫毕现。
邢墨琂自然捕捉到了两个年轻妃子的变化,他却是十分满意。
这皇宫是他,这天下是他的,他们自然都要对他心存敬畏才正常!
至于那些不长眼睛,想要挑战他权威的人,且冷着去。
他的天下,他的宫殿,他想让谁进就让谁进,想给谁赐婚,自然就给谁赐婚。
至于邢墨珩,他愿意在宫门口等着,且等着去!
邢墨琂一手一个妃子揽入怀中,嘴角扬起一抹阴狠的笑来。
一曲一曲,从蝶恋花唱到了芳菲尽,从塞外的金戈铁马,唱到了院中的儿女情长。
不管上头的众位贵人们是否真的怡然自得,下头跪着的小侍卫却是颤颤巍巍。
张口欲言,又哪儿敢发出声来,只得战战兢兢的等着。
半晌,不知过了多久,总觉得天上的日头又不等人的偏了偏,正午似是都要过去了,才听到头顶上传来声音。
小侍卫眼睛瞬间亮起来,如闻纶音,却听那声音随意道,“哦?不知觉竟然是这个时辰了,下头跪着的那个,你方才要问的是什么?”
小侍卫听了不由一惊,赶紧抬起头来。
他方才说了什么,皇上到底听没听到,众人心知肚明。
可方才皇上可没有答话,听没听到,自然是皇上一句话的事儿。
若是日后镇南王追究起来,皇上也可以大义凛然问心无愧的将这事儿推到他头上。
心中越发惊恐,小侍卫颤颤巍巍的重复道,“回,回皇上,镇,镇南王在宫门外头等着呢,说是有要事与皇上相商。”
“哦?竟然是朕的皇弟来了?你怎的不早说?平白让朕的皇弟等了这许久!”邢墨琂仿佛真的没有听到过侍卫的禀报。
小侍卫听了不由又有了期待,却是再不敢抬头了,因而自然没有看到邢墨珩面上的似笑非笑。
心中不由还在想着,虽然迟了些,可若是将皇上要召见人的消息带回去,他也可算是将功折过了。
却听那方才还宛如天籁的声音,继续懊恼道,“可惜啊,可惜朕如今已经累了,困得恨不得睁不开眼睛,先前太医院也说了朕要多加休息,看来今日是见不着皇弟了,你且带话回去吧。”
不顾小侍卫一脸的土色,邢墨琂继续道,“就说……”
邢墨琂面上一副看似思索,实则玩味的样子,“就说朕今日已经睡下了,或者找不着朕的影子,你随意编一个算了。”
“这……”小侍卫手足无措,难道要编谎话骗镇南王不成?
邢墨琂却是不再看他,摆了摆手,又与两个妃子凑到了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