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泠泠一愣,嚷道,“我是她苗大哥啊!我跟她认识多久,你才跟她认识多久。”不屑一顾的表情。
“苗师弟单凭认识多久来限定‘朋友’二字,未免太肤浅了吧。”字字带刺儿。
苗泠泠登时叉腰指着房里人道,“你到底把小忧怎么着了!”
那萧肃听罢不疾不徐地转身,目光平和,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我告诉你啊,后天就是家派比试,小忧可是被推选出来的,她要是不见了……”苗泠泠被萧肃事不关己的表情气得花枝乱颤,胸腔起伏不平,继续说,“早知道你跟楼心月是一样的…我当时就应该拦住她!本以为你这个大师兄脑袋进水了呢,对我们家小丫头片子那么好,今日一看,你还真是脑子进水了!……”
刚说到兴头上,苗泠泠却被风风火火地来人一把推开,重重地撞到了房门上。
“大师兄,师父他……”来人乃是楼展皓,当下面色纠结,似有难言之隐。
“知道了。我马上去。”萧肃淡淡一回,甩袖大步流星而去。
余下头脑发蒙的锦衣男子“哎哟哎哟”地倒抽着凉气,吃痛不已。
“哎,我说,你别走啊!!”苗泠泠立马反应过来要追上去,不料方才撞他那人似一堵墙一般挡在他眼前,几乎是他往哪走,墙就往哪堵的意思。只能眼睁睁看着一袭荼白化为一个墨点。
十二夜宫,黄昏。
莫承才搔了搔后脑勺,低头不好意思地注视着落座的二人,道,“师父没跟我提起要去哪里……我昨晚忙着拟家派比试的名单……”嘟囔的声音。
一声冷哼。
“猜也不用猜就知道她去哪了。”卢有鱼眼露愠色,心说她莫同忆净在烦心事儿多的当口添乱子,嘴上却不敢说她去哪了。他以为同落座的另一男子亦心知肚明。
其实……
“不用猜?”楼啸天难得一脸狐疑地反问道,“后天就是家派比试,你知道同忆去哪儿了?”
卢有鱼神色一惊,话里有话说,“师兄不是早有安排了吗……”说罢犯起了嘀咕。
一时间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像丈二和尚般摸不着头脑。
正当此时。
半掩的朱门登时被推开,透进了一丝耀眼阳光。
卢有鱼细眯了眯眼,看清了来人后,竟惊得蓦然起身,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相比之下,楼啸天就平常得多。
眉宇之间,仍是不怒自威。
“师父。”萧肃走上前先朝楼啸天作了个揖,迟疑片刻,扭头亦朝卢有鱼作揖道,“卢师叔。”
不等楼啸天发问,卢有鱼忙问道,“你和她……一起回来的?”
三人的目光全然落在了刚来的年轻男子身上。
剑眉紧蹙的脸庞上忽地滚下一粒汗珠,小河流般地跨越了半张脸,落到已然湿透的前襟。
一派压抑的死寂。
都在等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