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楼师兄你,早有意中人啊……那你为何,那你为何还要赠我蚀青?那你为何还要对我这样好……
戛然落下的两行泪。
原以为模糊的五年前竟因为一个人而莫名清晰。
清晰得可怕。
喉咙和脸颊的刺痛跟心口泛滥的酸涩相比,已然微不足道了。
说时迟那时快,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的胡江河虎躯一跳,褐色长鞭破空呼啸,有如铁龙般直挺挺地劈向面色煞白的女子,这果断一劈,几乎用尽了全身功力!
割面冷风,刺得她脸颊愈发疼。
可仍旧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
晋柳儿一声惊呼,引得稀稀拉拉人影的第十擂台下齐刷刷的好奇目光。
那个仿佛四肢僵硬、动弹不得的人儿,竟徒手接下了一鞭!
于是原本好奇的目光尽皆转变成了惊恐。
擂台之上,憨厚男子大惊失色地连连倒退,一个踉跄跌坐在地,难以置信道,“师,师妹,你怎么,你怎么不躲……”
霎时阴寒的眼眸,冷冷地盯着男子堂皇的脸色。
一双仿佛要将他看穿的眼眸。
胡江河不禁打了个寒颤,满头大汗,支吾不清说,“无忧,无忧师妹,你接了我一鞭还一点儿事都没有,我,我认输……”说罢一个骨碌连滚带爬地下了擂台。
手中接下的鞭子亦随憨态男子消失的身影掉落在地。
出奇地无声无息。
十二夜宫,黄昏。
寂静的宫殿内。
寂静的人儿。
莫同忆瞟了一眼高坐殿中的楼啸天,又瞟了一眼跪地不语的一男一女,干咳了几声,道,“心月,回来都回来了,快起来,别跪在地上。”说完起身去扶那二人,笑说,“一晃眼秀秀都长这么大了,长得比你娘还要标致呢……”
霎时打破的寂静重又落回无边的压抑里。
那一袭粗麻布衣的男子下巴冒着淡青的胡渣,感激地看着莫同忆,沉声道,“师叔,还请师叔帮我劝劝爹……”
不肯起。
“这……”莫同忆神色尴尬,很是为难的样子,深叹了口气,嗔道,“你们这对父子啊,真是一个比一个倔……”摆了摆手,说,“秀秀跟我走,别的我就不管了。”话音一落,便去拉那跪在男子身旁的娇弱女子。
“心月……”那女子眼底闪过了一丝害怕犹豫,下意识地攥紧了他楼心月的手。
“秀秀,你同莫师叔去吧,反正你回来,肯定得找个地方住下。”楼心月轻抚了抚她的脸,暗示别怕,转脸对莫同忆道,“有劳莫师叔了!”深深一揖。
一刹分开的两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