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铁牢内。
锦衣男子冷冷地斜睨着负手而立的矮小男子,暗自咕哝道,假惺惺的……眼神一凛,横脖子道,“要杀快杀!!”
卢有鱼冷哼一声,语气鄙夷道,“自作聪明。”
苗泠泠一声大笑,面色不屑说,“亏我奔着鼎鼎大名的寒水门来,没想到一个个师叔师父,这般地玩弄心计……”停了停,哼道,“五大家族绝后的绝后,被逐的被逐,说什么兄弟情义,说什么捍卫不夜城,说什么自强不息,呸!都是狗屁……”
卢有鱼身躯一震,额角青筋乱跳,敛眸调息,冷冷道,“你救不了她,休再出口伤人。”
苗泠泠笑得更疯了,眼底滑过一丝凌厉,说,“敢问卢师叔,怎么救不了了?不就是中了蛊术吗……”
一记白眼。
一声冷笑。
“你走吧。”说罢卢有鱼右手寒光一闪,捆在苗泠泠身上的粗链子“唰啦啦”散落一地。
锦衣男子满面狐疑,道,“要我走可以,把她也放了。”顺势指向纹丝不动的向跃冰。
置若罔闻般随即掉头就走的矮小男子。
“等等!!”苗泠泠霎时双眉紧蹙,急忙喊道,“卢,卢师叔……向跃冰她好歹也是寒水门的弟子,你总不能对徒弟的生死坐视不管吧?”他咬牙双手撑地,强自起身,顿觉眼前一片昏黑,眩晕不已。
“她被九幽鬼蛊控制了,你想让她活着,”卢有鱼哼了一声,不带丝毫感情道,“除非你毁了九幽鬼蛊。”
话音一落,锦衣男子身躯大震,一个趔趄瘫倒在地。
虚掩的牢门“吱呀”余响。
漆黑的铁牢内,又剩他和她二人。
同漆黑一片的浣溪别苑。
朦胧的月色渐渐爬上了枯裂的树梢。
一股冰寒之意逝去,身体稍稍回温。
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的人儿嘴唇干燥至极,干脆裹着被子样貌笨拙地凑到小圆桌旁。
花香,摄人心魄。
被子里的人儿倒上了两大杯滚烫的茶水,一饮而尽。
汹涌热流自咽喉倾泻。
咽喉的灼热,似乎给她带来了一丝生气。
无忧的目光不经意落在了圆桌正中那一簇热烈的殷红之花上。她抽出裹在被子里的手拈起了一朵,放在鼻下嗅了嗅,登时心旷神怡。
正自陶醉,只见虚掩的房门“轰”地被推开,道是呼啸夜风。
两扇木门如此这般地摇曳在呜咽的风声中,似凋零之花。
无忧手忙脚乱地整理着小圆桌上被吹得四散零落的花株,裹在身上的被子一不留神摔在地上。
混沌的风里,混沌的月色里。
一人影呆滞地立在庭院中央。
无忧眼角余光瞥了瞥大敞两边的房门后,突然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