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衣衫,青衣弟子。
他苏纶信敲门的时候,身边刚好闪过两个青衣人影。
“师叔。”
戒律堂内,只有一佝偻背影,显得格外冷寂。
苏纶信顺手掩上了门,款款走到那背影佝偻之人身旁,却闻一声淡淡的叹息。
“我与你无眠师叔马上要去朝都一趟。无名派里的事务,就暂且交给你和玄真子了。”那无相缓缓看向身边男子,语气有些无奈。
“朝都?”那苏纶信皱了皱眉,眸光一闪,道,“莫不是为了杀鬼大宴的事?”
那无相点了点头,转身落座,闭目合袖,说,“杀鬼大宴惊现《天残卷》,你可知?”
“有所耳闻。”出奇地,那苏纶信没有一丝惊讶神色,表情异常平和,“师叔既提此事,想必慈悲师太来信,亦是相关了?”
无相应了声,问,“你追查的事怎样了?”
那苏纶信不禁失笑。
“师侄寻找多日,未果,恐怕要耗上一段时间了。”
“无极曾经那般重用你,他辟谷之地,你会不知道?”
那苏纶信一怔,静默良久。
“师父闭关前,嘱托我要听从无极师叔的吩咐,视其如亲师,待其如生父。南疆行我与他合力重挫生死门,不曾想过今后会有如此局面。”一席肺腑之言,颇为感慨。
那无相听毕,仿佛不为所动。
“若师父在世的话……”
“往事不必再提。”
那苏纶信皱了皱眉,心内自是愁苦。
“我与你无眠师叔几人不在山上的这段时日,切勿大意。”
“是。”
短短交谈结束,那苏纶信随即告辞。
日上三竿。
碧山七脉,层峦叠翠。
他苏纶信心事重重地漫步通天,已不知叹了多少口气。
“哎哎,师兄,你说这玉虚峰上会不会闹鬼啊……”
“你这厮,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我们碧山钟灵毓秀,集天地之灵气,岂有你所说的那些鬼祟之物!”
“可是我大半夜的老听见些哭咽的声音……都几宿没睡过好觉了……”
“呸!!那夜猫子乱叫,是你自己胆小……”
…………
通天大道上,向来不乏猜测之语。他苏纶信平时听得太多,也就不足为奇了。
中原,朝都。
都城内的青瓦飞檐鳞次栉比。当央的莽苍客栈如同众星捧月般,赫然屹立在这青瓦飞檐间。按理说,在人口如此密集的繁华都城内寻人是很麻烦的。
无肠深信这一点。
他斗阳宗和啼红寺的弟子再厉害,也决然不能在三天之内搜遍全朝都。
“咳,咳咳……咳,咳咳咳……”
刚过晌午,桌上的饭菜从热到冷,床上的人儿未曾起身,只是咳个不停,像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般。
“姑娘,这咳了一夜了,要不要我让老头子找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