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就不为了多活一刻骗他,至少自己死得不会这般惨,至少不会多害两个无辜的人,更不会害了自己全家!
果然如表哥所说,她真的后悔了!
极度的悔恨中,她被棺材里饿久了的凶尸饮尽其血而亡。
魂魄被被凶尸吞了。
隔天,早就被贬为庶民了的宇文襄一家上下四十口人,被不知何人一夜灭门。
此灭门惨案官府接手查探后,三日结案,说是觊觎宇文家雄厚家财的强盗所为。
……
云起山庄,云阙居小院里,凤惊云正在晒太阳。
初冬了,天也凉了。
寒风料峭,吹得人瑟瑟发抖。
中午出了太阳。
她喜欢晒一晒不强烈的阳光,那会照暖身子。
在躺椅上躺了一会儿,她又起身,拿起一旁茶几上的茶杯品一口香味清幽的热茶。
翡翠在一旁说道,“主子,京城宇文襄一家被灭、门的惨、案,今天结-案了呢。说是强盗所为。主子,您说,现在的强盗怎么那么大胆,天子脚下,竟然……”
凤惊云面色淡然地继续品茶,“据我所得到的消息,那被捉的五个强盗是替人顶罪。此案有上头十皇子的势力压着,宇文襄一家被强盗所害,定然另有内情。”
翡翠瞪大眼,“主子……您的意思是,此案与十皇子有关?”
“有无关系又何妨?”凤惊云声音没什么起伏,“君佑祺连死士都豢养了过万名,其势力之大,大有吞并天下之势。我想,他的野心,不仅仅只是祁天国的龙椅宝座。他手上的人-命-血-案,不知几多。不差那么桩把桩,件把件的。”
“奴婢觉得十皇子好恐怖……”末了又加上一句,“殇王爷更恐怖……”
“江山之争,向来血染成河。历朝历代,都是如此。”她放下茶杯,取了块糕点品偿,“怪只怪巅峰宝座、万里山河太诱人。”
“主子,奴婢觉得咱们这样就很好了。”翡翠想不通了,“难道对男人来说,当皇帝真有那么重要吗?”
同样在另一侧侍候的小顺子倒是明白些,“做了皇帝,只要有实权,要谁死,谁就得死。那多好、多威风。哪怕贵为王爷,在帝王面前,也只能三跪九叩。十皇子那样的人,生来就是天之骄子,肯定不愿向谁俯首称臣。”
“江山岂能不重要?天下都是一个人的。那种巅峰权势,也许只有当了皇帝才会明白。”凤惊云想了想,“倘若我生在皇家,又为男儿,那个帝王之位,我也会去夺。没有出生于那个环境,那么,以我现在的心态,倒也觉得现下的生活,挺好过。只是这份宁静,即将被打破。朝廷形势日益严峻,随时都会兵变。何况,江山,有些时候,并不是不去抢,就能安然无恙。”就算君寞殇不夺江山,祁天国皇室,亦不会放过他。
“奴婢不想那么多,只想小姐与夫人一生都平平安安的。”翡翠有些忧心,“殇王摆明不会对小姐您放手。您喜欢的又似乎是殇王,真不知道十皇子该怎么办。要是十皇子与殇王真的起兵内斗,那小姐该何去何从?”
“不是似乎。”凤惊云淡然地说道,“我爱的人确是君寞殇。”
“小姐,这话,您可千万别给夫人听到,”翡翠焦切地说,“要是夫人知道,非得气死不可。”
“你别提我娘,也别劝我跟君佑祺在一块。”
“可是……”
“再废话就滚。”
“奴婢不敢。”
小顺子原想也劝,可见小姐的强硬态度,又不敢说了,挣扎了下,为了小姐好,还是委宛地进言,“小姐,您聪明一世,真是糊涂了一时。十皇子那么好,岂是殇王可比的。”
“你错了,是君佑祺不能跟君寞殇比。”她心如明镜,“君佑祺固然心里有我,可他的感情里充满了算计、利用。君寞殇不会如此。君佑祺不可能为我付出生命,君寞殇可以。在我以为自己会死的时候,君寞殇愿与我共同赴死,君佑祺却逃了。”
小顺子与翡翠面面相觎。由小顺子开口,“小姐,是不是去海岛一路上,您们发生了什么?”听来是殇王爷更好呢。
“发生了很多事,说来话长。以后再细说吧。我有点累。”她站起身,准备回房歇息。
此时,总管姜衡走了过来,“小姐。您让属下查的画中人身份,查到了。”
凤惊云顿住脚步,“说。”
“您所绘的画中男子……他的身份贵不可言。”
她一挑眉。
姜衡又道,“属下查到,他是浣月国太子——慕容澈。浣月国太子向来深居简出,见过他的人不多,但还是有。其绝色姿容,堪属天下之最。见过他的人传闻慕容澈容颜倾世,慕容澈又未出现于世人眼前,有人便传言他相貌普通,非倾世之姿。慕容澈并不在乎名声如何,从未澄清。于是,有些人说他极好看,也有人说他极普通。慕容澈太子并不喜欢朝政之事,一向视名利如云烟。
听说他多年来,一直在等着一名女子,要立那名女子为太子妃。每一年,他都会消失月余,据闻是去看那名女子。有传说那名女子是祁天国之人。可是,没人知道那女子究竟是谁。”
“怎么可能是慕容澈?”她眉宇深锁,“你有没有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