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剑点头,在欲离开时迟疑地停步,好半天才道:“黄叶知道了您的事,也来英国了。”
黄叶两个字凝滞了江凯伦的表情,他的喉结艰难地滚了两滚,才发出声音:“是和谁来的?她现在怎么样?”
张剑简单地将黄叶的情况说明了一下,最后道:“她一直想来看你,好像没想到好的办法,总裁,要帮她一下吗?”
“不用了。”江凯伦果断地摇了头,“派人照顾好她。”
……
又是无果奔波的一天,黄叶虚弱地躺在酒店的床上,只觉得天地都在转动。黄果慢慢推门进来,看着这样的黄叶,默默地叹了口气。
他开始在检讨自己的行为,是不是,他真的错了?如果黄叶知道把念晚儿插入J集团也是他的主意,他利用了她,她会怎么想?会不会连姐弟都做不成了?
他从来没有如此害怕过。
慢慢蹲下身来,蹙眉看着眼前的女人,眉头折得十分压抑。他呼了一声她,见得她捂着的脸上滚下无数的水滴,她哭了。
“都怪我。”她自责无比,说了这三个字再也吐不出声来。
黄果默默地扶着她的肩,感受着她肩膀压抑地耸动着,烦乱到了极点。最后,他在她的肩上拍了拍:“黄叶,放心吧,什么事都不会有的。”
说完这话,他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去。
黄草一夜未归。
当晨曦浮上窗口,黄叶方迷迷糊糊醒来,发现室内安静得可怕。她无助到了极点,只能去打黄果的电话,可是他的手机已经关机。某种不好的预感浮上来,她觉得喉咙被什么掐住,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咚咚的敲门声突然响起,将她从沉重的恐惧里救了出来,黄叶急奔过去,叫了一声;“黄草!”
外面,停着一抹身材修长的影子,在她开门的一瞬间将她拉入怀间,耳边传来了动情的轻呼:“黄叶!”
“江……凯伦?”黄叶迟疑着慢慢吐出这个名字,有些不敢相信。她抬头,看着熟悉而俊美的属于江凯伦的脸庞,直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是我!”江凯伦紧了紧臂,将她搂得更紧。沉重的压力感让她清醒,她渐渐可以肯定,自己并不是在做梦,江凯伦真的回来了。
一股兴奋从心中窜出,迅速遍及五脏六腑,她顾不得别的,一弹,撞向他,边哭边喊:“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
重逢让两人格外开心,黄叶还未来得及体味这份喜悦,却被电视里的新闻惊得差点晕倒。
“J集团前总裁贩毒案昨晚有了新的进展,一位自称导演此事的人昨晚九时到警局自首,道出事实真相,同时检举了一位J集团内部同伙。而警方在事后的搜查中,从这名同伙的家里搜出了所有犯罪证据……”
黄叶惊讶地看着电视屏幕,里面迅速闪过两张嫌疑犯的脸,一张是念晚儿的,另一张——竟是黄草!
“怎么会这样!”她跳了起来,看向江凯伦。
江凯伦沉下了脸,整个人都变得凝重:“我们也没想到黄草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
黄叶的身体重重地倒了下去,手开始抖了起来。证据确凿,黄草自首,他的前程,不是毁了吗?
用自己弟弟去换得爱人的自由,她算什么?
自责到了极点,她突然一冲而起:“我要去见黄草!”只是还未来得及迈步,眼前就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黄叶不知道自己昏倒后到底经历了什么,总之醒来后,江凯伦告诉她,明天就是黄草和念晚儿上上庭的日子。看到黄叶眼底的担忧,他的掌轻轻地抚了过来:“放心吧,一切都会没事的。”
直到坐在法庭上,听着法官用标准的英语宣判结果,黄叶的心才终于放下,体味出了不凯伦那句“一切都会没事的”真正含义。
江凯伦的律师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有利证据,把一切都指向念晚儿,她,被钉得死死的,挣扎的机会都没有。而黄草,则被当庭释放。
“放了我,放了我,我不要,我不要!”满堂,响起了念晚儿尖锐而疯狂的呼声,她披头散发,面孔扭曲,再也看不到往日的优雅。
江凯伦的律师从位置上站起,朝江凯伦恭敬地鞠了个躬,江凯伦冷了一张脸:“既然要算,以前的都要一起算上,在最短的时间内,向她提起新一轮的诉讼,我要她,一辈子都在牢里度过!”
这种女人不值得怜悯,也不值得饶恕,他要她负起该负的所有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