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笛闻言,神色淡然,道,“老夫不是说过么,时机到了,義儿自会回来。”
这个貌似莫测高深的回答,却实在有敷衍了事的嫌疑。莫说是荆凤、司马朗二人不信,便是石刚也暗自摇头。
“时机,那得等到什么时候!”荆凤杏目含怒,道,“大雪封山,如是小师弟发生意外,那当如何?”
虽然她经常整治段義,但实则十分关心这个小师弟,甚至比之墨竹笛还要关心。
墨竹笛面对荆凤的咄咄逼人,也不动怒,道,“小凤儿莫慌,義儿是老夫的弟子,老夫自有办法保他周全。嘿,非是老夫口出狂言,琅邪山还没有什么危险能够伤及他的性命。”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凛。如是旁人说出此话,定会招来一番耻笑,可出口墨竹笛之口,那却不然。毕竟墨竹笛乃一派宗师,一身本领实在令人佩服。
他说不论什么危险,那便是包括天灾与**。
想想也是,他将毕生希望寄予段義一身,又岂会眼见后者身陷险境而不闻不问。
念及此,荆凤神情稍缓,秀眉紧蹙,道,“可秋猎大会明日便将举行,如若小师弟不能及时赶回来,我诛日山庄岂不是要输掉这至关重要的一仗!”
石刚、司马朗目光灼灼,显然皆关心这个问题。
荆凤续道,“凤儿恳请师伯出手,速带小师弟回来。”
墨竹笛乃是六重天高手,可凭虚御风,飞天而行。如他进入琅邪山山,不小小半日必定可将段義带回来。
可是墨竹笛断然摇了摇头,道,“有些事,你们还不明白。此次进入琅邪山,乃是義儿的一大磨难。他自己的磨难,需他自己经历,旁人断不可假手。”
“可是……”荆凤焦急。
墨竹笛淡然道,“你们放心,義儿定可在准时赶回来的。你们要对他有信心。好了,老夫有些累了,你们去吧。”
三人面面相觑,还能说什么,只能离去。
不过荆凤、司马朗能走脱,石刚却没那么好运。他刚刚走到门口,立时便被墨竹笛一句,“站住”定住。石刚惊骇不已,转过身来,已然面如死灰,颤抖道,“师父,您……您还有什么吩咐……”
墨竹笛笑道,“你怕什么,为师又不会吃了你。”
他笑得越是和蔼,石刚愈是怕得要命。
石刚吓得双腿发抖,颤声道,“师父,不是弟子不拦小师妹,是真的拦不住,您……”
墨竹笛踱了几步,走到石刚跟前,拍了拍后者肩膀,淡然道,“傻小子,为师不怪你,更不会罚你,不过是点拨点拨你修炼。”
石刚如同见鬼一般,惊恐道,“师父,弟子不要!”
墨竹笛冷冷一笑,“由不得你!”
啊!
杀猪般的惨叫声回荡山林,兀自话凄凉。
只听得帐内一阵噼噼啪啪脆响,仿佛骨头断裂,混着石刚的惨叫,令人毛骨悚然。
如果是这不是公报私仇,怕是没人相信的。因为石刚从帐中出来时,脸都扭曲了,路都走不动了。可要说纯粹的摧残,那也不是。毕竟墨竹笛的点穴**十分了得,每一次都让石刚受益无穷。
或许正应了那句老话,痛并快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