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李双文问,“杀一个够本?杀两个算赚?”说毕,众人又齐齐看向元宵。元宵试探着问:“能想个突围法子么?”话音未落,又是一阵枪响!盾牌手一声闷哼,前方顿时出现了缺口!紧接着就有两人同时倒下!元宵的另一个亲卫赵英杰飞身扑向前,接住盾牌,抵住缺口!还未松口气,一排铅子直袭侧翼而来!侧翼不曾防备,把战场指挥的李双文打的脑袋一片空白!偏生叛军没一气把人打死,好似猫戏耗子般,迂回行事。元宵上一次如此接近死亡,还是多年前的盐井守卫战。管平波在屋中挣命,他们在外头厮杀。那一次他们心中尚有期盼,期盼管平波重回战场的瞬间。可现在,她的师父无论如何也不会来救她了。叛军一茬一茬的收割着人命,逼的他们陷入巨大的恐惧中。在神出鬼没的火绳枪攻击下,虎贲军好些战兵的手都开始轻颤,若是短兵相接,脑子发热也就过去了。但被埋伏时,他们有空思考,祈求着上天别叫铅弹打透自己的胸腔。潘志文立在高处,面无表情的看着土路上被火绳枪阻住步伐的人。石竹营的爆炸声响起时,他便已知中了王洪的计谋。分明说好的,待他走远再劫囚。可他才踏上不归路,窦家人立刻翻脸。他知道窦家人设了局,却没想到这个局竟是一环扣一环,目的不是策反他,而是引的虎贲军自相残杀!他的判断错误,让他彻底没了生路。因此才会那么果决的杀了不从之人。又是一排轮射,土路上却并没有多大的哀鸣。虎贲军战场上禁止大喊大叫。无畏无畏元宵又问:“为什么?”潘志文沉默,元宵问的不是为什么要抓她做人质,而是为什么要叛出虎贲军。但潘志文没有掷地有声的理由。时间太紧,他来不及梳理自己的想法。他心里亦是充满了茫然。严苛到禁锢的军纪固然令人不满,可他又清晰的知道,没有这般严苛,又何来虎贲军的赫赫武功?又怎会招来窦向东的觊觎?元宵愤怒的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有难处,张了口,师父从没有不应的。你们一个个聪明人,一个个笑我告状精,到头来却做出这等糊涂事。歪门邪道的伶俐,还不如我这个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