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妃在冷笑,在心里冷笑。
其他的几个妃子,也都在看热闹。这个皇太后,她们平日里,除了见过几次外,从来不接触的。她深居未央宫,也从不乱出门的。
第二天,那兰德芳便宣布,办丧事,全国停市七天。所有的官衙,都要布置灵堂,全部戴孝。
国丧开始了。
那兰德芳哭的很伤心。
因为,似乎只有人死了,人才感恩她的好。
也似乎只有没有了的时候,人才会想起她的好。
公孙玉儿走到那兰德芳的身边,劝那兰德芳节哀。
那兰德芳拉着公孙玉儿的手:“玉儿,朕给你说吧。皇太后是朕的母后,是你的姑妈。如今,她去了,朕怎么能不伤心呢。”
“皇上,节哀顺变吧。哭,也起不来作用的。”
全国大赦。监狱里,出来的人,都跑到官府办的灵堂前,去哭一嗓子。有的人,哭的是自己终于出来了。有的人,哭的是,感谢皇太后娘娘。
一个老头,在灵堂前大哭。
一个衙役问:“老头,你哭什么啊?”
“我哭,我老了,出来了啊。”
“出来了,是好事情啊。你哭什么啊?”
“可是,我还是难过啊。”
“难过什么啊?”
“因为,我出来了,皇太后死了啊。”
“你这不是废话?皇太后不死,你还出不来呢。”
“哦,对啊。皇太后要死不死,长命百岁,我就出不来了啊。我还哭什么啊。”
“对啊。你回家去吧。”
“可是,我还是哭吧。”
“看看,怎么好好回家去,又哭了呢?”
“我在监狱里,这么多年,家都没了啊。我回那里去啊?如今,皇太后死了,我出来了。可我又没有家了。我还是哭——呜呜——我可怜的我啊——没家啊——太后你怎么就死了啊——”
衙役把老头,轰了出去。
“滚,滚,你个死老头。那天等你死了,还指不定,有没有哭的人呢。”
“啊?你这是诅咒我老头啊?我老头死了,那也赚了啊。不像你们,这帮给官员看门的狗,你们啊,还指不定,活的到活不到我这岁数呢。”
“打他——”
几个衙役的棍子,打了过来。老头急忙抱头鼠窜。
骂骂咧咧而去。
大赦之后,必定又是从监狱里,出来的犯人闹事。
于是,京城里,便出现了很多闹事的人。
其中,就有很多西域的人。
那兰德芳叫诸葛水生,加强了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