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来,说明江云渡下去过。
沈苍问:“和我一起住店的人,你可知他去了何处?”
店家摇头:“这我不知道,只看他出门往东去了。”
初到刘家村,沈苍对这里的地形分部并不清楚,往东是往何处的方向,既然店家不明,他自然更不知晓。
问不出究竟,沈苍对他略一颔首:“有劳。”
“公子客气,有事随时叫我。”店家说着,退出去关了房门。
沈苍去简单洗漱,擦过手,门正巧又开了。
江云渡端着清粥小菜跨入门槛,径直走到桌前。
沈苍说:“怎么是你送菜上来?”
“吃饭。”江云渡只道,“马车在楼下,饭后立即动身。”
沈苍不免意外:“你昨日——”
“昨日我以为你伤重,”江云渡打断他,“今日才知你体魄过人,既然无需休养,自然尽早动身。”
沈苍听得出话里的意有所指,心下了然:“也好。”
有血仇在身,再加一场荒唐,江叶青不想见他理所应当,今日淡然度过,许是江叶青早做好盘算,送他动身上路已是仁至义尽,他不该多言。
闻言,江云渡动作微顿,冷脸把筷子随手扔给他,端碗到桌对面坐下。
沈苍抬手接过,心知他心情不佳,转而说:“我的伤的确有好转。”
江云渡不自觉搁筷在碗,拂袖道:“手。”
沈苍任由他搭脉,继续说:“就在昨夜——”
按在腕间的三指猛地一紧。
沈苍顿了顿,模糊概括:“在疗伤之后。”
江云渡已经松手,良久,才道:“嗯。”
桌前又一片安静。
沈苍也没再开口。
其实运功疗伤,包括江云渡帮忙,作用始终十分有限。
但除此之外,很难有第二个解释。
这场与修炼无关的意外对疗伤有益,这只是一个错误推断。
一夜荒唐,再醒来连经脉都有修补,任谁都不能相信这二者间会有关联。
或许几天以来的积累达到极限,才导致这样的巧合,房中事,也可以算在疗伤以后。
沈苍喝尽碗里的清粥,对江云渡说:“我在楼下等你。”
叶青不欲追究他犯下的错,就让这个错到此为止。
“吱呀”
房门开合。
江云渡看着桌面一口未动的几碟菜,闭了闭眼。
—
江云渡下楼时,沈苍正在门口和店家闲谈。
“两位公子这是要去哪啊?”店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