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余庆礼也不觉得有什么了——反倒是言汐汐。
他忽然有些担心言汐汐想不到这一层,会在无形之中拖累进度。
——余庆礼的修为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的了,但到底还是没有完全恢复。
也不是说一定要完全恢复才行,但当然是修为全部回归了更好。
好在,言汐汐其实也不打算讨个说法,见村滕开始急眼了就见好就收。
委委屈屈地嘟了嘟嘴巴就恹恹的垂下眼睑。
……看上去,居然有一种难言的可爱。
余庆礼错开自己的视线——在言汐汐察觉到之前——他往回走了走,单手拎起村滕的衣袖,声音冷冷清清的,听起来冷淡又克制。
“……不是说城主在等”
村滕愣了一下,快速反应过来之后恶狠狠地瞪了余庆礼一眼,随后扭头——他刚想要呸言汐汐一声,却被来自余庆礼和詹台禹两人的眼刀给威慑住。
——只好退而求其次地啐了一口唾沫到地上,扭头回到了最前方。
等着村滕一直走到了最前方之后,余庆礼这才淡淡地对着詹台禹的方向点点头。
虽然样子冷冷清清的,看上去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清高模样,
——可不知道为什么,詹台禹却莫名感到了一丝危机感。
——詹台禹刚刚居然觉得,余庆礼这是在对他宣誓主权。
至于宣誓谁的主权
——这还用说吗?
当然是小莲花言汐汐的了!
正当詹台禹梗直了脖子,就要报之以眼刀的时候,余庆礼忽然撤开了投向他的视线。
薄薄的眼皮轻轻的往下垂着,浓黑的眼睫,掩去了深黑色的眸子里暗藏的温柔流光。
“他们快要到了?”
阴暗的地下石城,密密麻麻的暗绿色苔藓蜿蜒而上,像是在诉说着什么不可描述的秘密。
低哑的暗语摩挲,如同粗糙的砂纸。
背对着猩红色烛光的男人动作缓慢地转过身来——他通身暗色,还披了一件玄铁色的宽大斗篷。
帽檐压得很低,又宽——一下子就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
如果仔细看的话,其实不难发现——暗色斗篷的低下,还藏着一个由玄铁打造而成的精细面具。
“……嗯。”
不同于刚刚那个低沉暗哑的嗓音,这个声音显然要更阳光明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