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拜完了天地之后,依着礼数就该送入洞。房了。
可就在这时,礼官却多唱了一道礼,“二位新人,交换信物。”
他话音一落,宝宝手里捧着个小花篮出来了。
裴斯远怔怔看着宝宝,这才明白了花童是个什么意思。
宝宝走到两人面前,裴斯远才看清那花篮里放着两枚玉环,上头各串了一条红绳。两枚玉环是由上好的白玉制成,个头不大,通体打磨得光。滑圆润,看得出很适合佩戴。
余舟取过一枚玉环,示意裴斯远低头,然后将玉环戴在了裴斯远颈间。
裴斯远顾不上多想,忙取过另一枚玉环,戴在了余舟的颈间。
“礼成!”礼官高声唱到:“送入洞。房!”
宝宝高兴地朝余舟和裴斯远眨了眨眼,又规规矩矩抱着怀里的小花篮退到了一边。
直到两人进了洞房之后,裴斯远心情都没有平复。
他一手按在自己颈间挂着的玉环上,朝余舟问道:“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宝宝不到半岁的时候就准备了,一直没告诉你。”余舟道。
裴斯远闻言一怔,没想到余舟竟在一年多之前就备好了他们大婚时要交换的信物。
“我们那里的习惯,会交换戒指,就是指环。”余舟道:“但是我觉得赠玉也很浪漫……”
他话音未落,裴斯远便将人往怀里一揽,俯身吻了上去。
“公子,一会儿还得去见宾客呢,这会儿可不兴着急啊!”门外的小寒似有所觉似的,出声提醒了一句,裴斯远一肚子火只能暂时压了回去。
余舟忍着笑意盯着裴斯远看了一会儿,凑到他耳边说:“裴斯远,我真喜欢你。”
他与裴斯远在一起之后,还是第一次如此直白地朝裴斯远剖白心意。
裴斯远闻声僵在原地半晌都没冷静下来,等他稍稍回过神来的时候,余舟已经出去了,只留了他一个人在新房里。
余舟依着礼数去外头朝宾客敬了酒。
大概是见他长得文文弱弱,再加上与他不大相熟,宾客们并未朝他起哄,都是礼貌地道了恭喜,象征性地互相浅尝了一口便作罢。
不过尽管如此,余舟回到新房中时,也稍稍有了四五分醉意。
他今天太高兴了,不仅和裴斯远成了婚,还是敞开门宴宾客的方式。
这在从前,是他从不敢想的。
“公子,记得喝合卺酒。”临进门前,小寒提醒道。
余舟点了点头,还不忘问了句宝宝的情况,在得知小家伙太过兴奋,入夜后就累得睡着了,这才放心。
余舟进了洞房,先将门锁了,可见醉得还算有分寸。
他摇摇晃晃进了内室,往榻上一看,登时呆住了。
只见榻上的人,脑袋上顶着一个红盖头,正规规矩矩坐着。
余舟有一刻的恍惚,几乎以为自己是走错了房间。
直到对方朝他伸出一只手,他认出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的确是裴斯远的,这才松了口气。
“你这是……干什么?”余舟牵住他的手,不解道。
“上回不是说了,要盖红盖头给你看吗?”裴斯远笑道。
“我没说……”余舟道。
“你不喜欢?”裴斯远问道。
“不是……”余舟只觉一颗心怦怦乱跳,心中涌起了一股说不上来的冲动。
裴斯远平日里一直都是强势而有压。迫感的,今日骤然盖着个红盖头坐在这里,让他很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