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手机愣了半响,一向稳重的父亲,电话的声音听上去非常不好,她着急从架子床爬起。
她抬脚下床,一股头晕脑胀之感随之而来,她连忙扶住床架,才以免摔倒。
……
林笑笑回到家已九点多,学校到她家路程,本只需要1个小时左右,身体的不适,让她错过好几趟公交车。
她艰难爬上六层老楼房,屋内刺耳的争吵声充斥着整个楼梯间。
她的父母以前也算恩爱,从自工厂出事后,每个星期回来,他们几乎都是在争吵中度过。
林笑笑转身想走,屋门从内打开,母亲淡淡扫视她一眼,拉着弟弟,手拖行李下了楼梯。
屋内一片狼藉,碗、茶杯、衣服、甚至电视都全部摔碎在地上,像是被打劫过一般。
她的父亲林晓东,坐在沙发角落边,头发凌乱不堪,脸颊抓痕明显,眼神空洞无神,早已没有当年意气风发时样子。
仿佛印证她的猜测,茶几上紫红色小本子刺痛了她的眼。
见到如此颓废的父亲,林笑笑顿时心如刀割,疼痛的难以呼吸。
林笑笑喊道:“爸。”
林晓东:“你来了”
接着道:“笑笑,我跟你妈离婚了,你跟我,小泽跟你妈妈。”
乍一听,她心里一睹,看到的、跟从父亲口中说出来的,感官是不同的。
她承认,看到时,她心里会抱有希望,也许他们只是吵架了,妈妈去外婆家冷静几天。
但父亲亲口说出来,毁掉了她的所有希望,他们是真的分开了,妈妈彻底的不要她跟父亲,走了。
林笑笑瞬间红了眼,侧头憋回眼泪。
她不禁的想,难道几十年感情,抵不过小小坎坷?
父亲说完后,仿佛失去支撑,他的身体倾斜,倒进沙发,不曾眨的双眼盯着天花板。
她用尽全力控制自己情绪,一步一步向父亲走去。
这样的父亲让她不知所措,身侧双手紧紧握拳。
许久,父亲伸手抱住了她,抬手轻轻抚摸她的秀发。
她看着父亲鬓角上已有白发,林笑笑眼泪终究还是掉落了下来,她趴在父亲的肩膀,无声哭泣着。
林晓东:“笑笑,这个房子我卖了,我们到时候搬去老家住可以吗?”
林笑笑乖巧的应道:“好。”
她的老家,在偏远的小镇上,离北城将近5个小时的车程,当初,父母为了她与弟弟读书,竭尽所能在城里扎了根。
林笑笑问道:“爸,那妈带弟弟去了哪里?”
父亲放开了她,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根烟,打开,点燃,深深吸一口,闷了许久才慢慢吐出来。
一根、两根、三根……
他欲言又止,叹了一口气。
林晓东:“哎!都怪我没本事,给不了你们好的生活,还要笑笑跟我吃苦。”
林笑笑:“爸,不怪你,工厂的事,我都知道了,你不要担心,我昨天见到慕总了,他答应,让我今天带检查报告过去,你这几天就不要去星辰了。”
父亲这样的情况,她担心他容易出事。
林晓东闻言眼神亮了几分,随即又黯淡了下去。
他知道,慕斯理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能见到,女儿说不定是安慰他。
林笑笑站在洗脸台前,用手捧起凉水往发烫的脸上撩,头晕感消退些,她才慢慢走出洗手间,往客厅走去。
她收拾着乱糟糟的屋子,把不常用的东西,打包好。
待到搬家时,不会过于匆忙。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