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后头是谁喊了一声。
九娃攥着拳站在她身后。
林月茹看过去,“那如果我今日非要护着他呢?”
金来一言不发。
他不说话,兴财他们自然不敢说。
林月茹眸子清亮地看过去,“金来,你是他们的大哥,你说句话。”
蓦地被点名的金来身子一僵。
他不情愿地抬起头,与她匆匆对视了一眼。
金来语气沉闷又冷,“这事儿没什么好说的,他们抢了我们的地盘,总要有个交代。”
话落,他又硬邦邦地补了一句:“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你别掺和了。”
林月茹迎着他的目光笑了笑,“怎么能跟我没关系呢?小童子是我弟弟,你们是我朋友。”
听她说“朋友”这个字眼,兴财他们都有些拘谨。
他们从来没有过除彼此之外的朋友。
不管是有钱人还是平头百姓,对他们都是看不起的。
那些人唯恐他们会缠上去,又怎么会舍下身段和乞丐做朋友。
金来讥讽一笑,“朋友?我们算什么朋友。”
林月茹看他这样别扭,心里憋着的那口气逐渐涌上来。
她索性捅破这层窗户纸。
“金来,上次在破庙我就想问你了,我到底是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金来哑然,半天才别扭地吐出一句:“你没得罪我。”
“既然没有得罪你,那为什么每一次见面你都要和我弄得这样不愉快?”
林月茹语气平静,盯着金来一字一句道。
“从去破庙找我三哥起,我就把你们当朋友,我始终对你们心存感激。”
“怕你们穿的薄被冻着,我跑东跑西去买棉袄、买厚棉被,又想给你们改善改善伙食,我找了好几处才凑齐那些饭菜。”
“甚至怕伤害到你们的自尊心,就连接济你们的钱,我都放在了棉被里。”
林月茹带了丝质问的语气,“我思来想去也不明白,我到底是什么地方做的不够好?”
“为什么每次见面,你都要一副把我当成仇人的模样?我以为我们即使做不了朋友,也不该是这样反目成仇的局面。”
一番话下来,让金来脸上隐隐泛红。
他身后的兴财等人更是红着脸低下了头。
平心而论,林月茹是第一个这样用心对待他们的人。
要不是有她送去的那些棉被和厚衣服,他们这个冬天肯定又要像以前一样夜夜冻得睡不着觉。
金来攥紧了拳。
他有苦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