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感觉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她怎么也不明白她只是想维护好秩序,结果反而被妈妈当做了破坏秩序的家伙。
亚瑟并没有急着离开,他看着维多利亚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手指捏着裙角,肩膀微微绷紧。
他轻轻咳了一下,试图引起维多利亚的注意。
“我小时候……”
他忽然开口道:“看见桌子上的一只瓷杯差点掉到地上,于是赶紧伸手去接住。
我本以为我做了好事,结果被农场主的妻子看见了,反而揪着我的耳朵当着农场里所有人的面把我训了一顿,说我把那瓷杯弄破了。
我特别生气,因为我接住的那杯子本来就有裂纹,不是我弄的。
那天晚上我什么都没吃,当然,他们也不会给我吃的。
我一个人钻进柴房蹲了半天,只觉得全世界都不理解我。”
说着,亚瑟轻轻走到她身旁,压低声音道:“你现在就像我那时候一样,是不是?明明好心,却被说成不懂事。”
维多利亚终于动了动,她抬起头,小声说:“我不是想凶她。
我只是……只是想让大家安静一点。”
“我知道。”
亚瑟微笑着:“你想让事情好起来,只是用的方式不大对。
但你是出于好意,我看得出来。
你想让别人尊重我,关于这一点,我要对你说声谢谢。
公主殿下,你是个好心的姑娘。”
她没有说话,只是眼眶微微泛红。
“我不喜欢别人当众批评我。”
她低声说,语气里满是憋不住的委屈:“尤其是我觉得我没错的时候。”
“那当然不好受。”
亚瑟点头:“尤其是当你一直在努力做对的事,却被误会了,那种感觉,就像吞了一口热茶,烫得满嘴通红却不能吐出来,否则这茶水就浪费了。”
亚瑟说到这里,也不再多言语,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递给她:“给你。
不是因为你哭了,而是预防,公爵夫人说接下来晚餐的烤乳鸽,酱汁很浓,会滴在衣领上。”
维多利亚接过手帕,没忍住轻轻笑了一声,带着鼻音:“你这人……总是说些奇怪的话。”
“是吗?”
亚瑟装作惊讶地眨了眨眼:“我一向以为我说话挺得体的。
当然了,也有意见不同的,比如坎伯兰公爵和帕麦斯顿子爵,你和他们是一路的吗?”
“得体才怪,不过我和他们两个不是一路的。”
她揉了揉眼角,把手帕收好,语气轻下来:“还有……谢谢你,爵士。”
“不客气。”
亚瑟笑着开口道:“如果我真的有帮到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