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光线太暗,而且您说话的语气还……我这职业习惯……职业反应!
实在对不住!
议员先生,您看……”
“你知道吗?”
迪斯雷利咬牙切齿地说:“就算我不是议员,光凭我这身打扮,你也应该知道我是绅士,不是赌棍。
整个伦敦,不,是整个不列颠,除了我,谁会像我这么时尚新潮,穿着绿裤衩来斗鸡?”
考利尴尬地扯了扯制服的衣角:“是是是,我这眼神……”
亚瑟也上来打圆场:“抱歉,本杰明,这件事倒也不能完全怪考利,或许有一部分还得归罪于罗万厅长。
毕竟自从苏格兰场有关议员的资料不慎遗失以后,新入职的苏格兰场警员应该没几个知道——喜欢穿红配绿的背带裤绅士是惹不得的。”
“罢了罢了!”
迪斯雷利不耐烦的摆手:“说起来,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你们,不耽误你们执勤了,以后我碰见你们苏格兰场,躲着走还不行吗?”
考利正想解释几句,却看见亚瑟冲他摆手,示意他退下。
于是他只得朝亚瑟敬了个礼,旋即又灰头土脸的加入到了围剿非法赌博活动的战局。
亚瑟掏出白手套掸了掸石阶上的灰尘,挨着迪斯雷利坐下。
他还没说话,便挨了迪斯雷利一个白眼。
满肚子不高兴的犹太小子嘟嘟囔囔的念叨着:“我在地上让人家揍得眼冒金星,你在旁边看热闹看的高兴,这简直就是街头版的新高加索事件。”
亚瑟听到这话,没忍不住笑出了声:“本杰明,我……”
“别我我我的了!”
迪斯雷利坐在石阶上,一副“生无可恋”
的样子:“我下院的声望已经够摇摇欲坠了,要是明天《晨邮报》登出《本杰明·迪斯雷利绿裤衩斗鸡被擒》的新闻,你信不信我的声誉就全完了!”
亚瑟对天发誓道:“我保证,这件事绝对不会流出去。
你得相信苏格兰场,这点保密素质,我们还是有的。”
迪斯雷利瞪他一眼,又气哼哼地把剧院票拍在亚瑟膝盖上:“给你,我不看了!
你就去让亚历山大跳芭蕾,让查尔斯去唱女高音吧,我今晚只想坐在家里,裹着毛毯写骂街评论。”
亚瑟眼见他要撂挑子,赶忙规劝道:“本杰明,这可不行,现在是关键时刻,新戏马上就要上了,我们要是缺了你这员大将……”
迪斯雷利打断了他的话:“大将?你见过让人按着脑袋揍的大将吗?你瞧我这个模样!
我完了,一切都完了,格莱斯顿那个樵夫要上去了!
马上就要大选了,你说!
就我现在这个造型,你让我怎么去参加竞选活动?选民们会怎么看待眼睛肿的像鱼泡的候选人?”
亚瑟刚打算许诺给他找伦敦最好的医生,但还没开口便觉察到了不对劲。
“大选?1832年的大选才刚过没几年,怎么又要大选了?”
迪斯雷利白了他一眼,气呼呼的回道:“没事,明天一早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你消息这么灵通,也用不着从我这里打听。”
亚瑟被迪斯雷利的话勾的百爪挠心,他今天非要问个水落石出:“本杰明,一步慢步步慢,我们早点知道,也能早点帮你募集竞选资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