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时分,太子看见上菜的仆人中竟然有楚言,吃了一惊:&ldo;这是怎么回事儿?是谁让你干这个?&rdo;
太子怒,好几个人吓得跪下磕头。
楚言不慌不忙地施礼:&ldo;奴婢往常在慈宁宫也做过这些,在船上左右无事,能帮些小忙也觉得安心。&rdo;
&ldo;这回就算了,以后不许指派佟姑娘差事。佟姑娘是这船上的贵客,谁也不许怠慢!&rdo;太子厉声吩咐,转向楚言又是和颜悦色:&ldo;坐下一块儿用膳,陪我说说话。&rdo;
楚言略一迟疑:&ldo;奴婢不敢逾越。&rdo;
&ldo;不敢逾越?你能和皇阿玛同桌吃饭,怎么到我这儿就成了逾越?早晚是一家人,不必拘礼。&rdo;
&ldo;是。&rdo;楚言大大方方地坐下。
太子反倒一愣,随即别有深意地笑道:&ldo;这回四弟没来,少了个人,少了好些热闹,对不对?&rdo;
&ldo;岂止四爷,三爷五爷八爷九爷十爷十四爷要是都能来,那该多热闹啊!&rdo;楚言笑眯眯地。
&ldo;人太多,劳民伤财。依我说,四弟八弟,加上十三弟,就够热闹了。&rdo;
&ldo;太子爷果然是最明白的。下回南巡,皇上该让太子爷拟定随扈名单才是。&rdo;
太子一窒,盯了她几眼,慢慢笑起来:&ldo;不错,还是这么伶牙俐齿!来程,见了你两回,不声不响,我还说那么活分的一个人,变得死气沉沉,没意思了。看来,回家休养的不错。&rdo;
&ldo;倒不是在家休养得好,而是太子爷身边的风水好。风生水起,人也有神气。&rdo;楚言眼波一转,流光溢彩,嗔笑道:&ldo;太子爷若是早些把我接过这边,我只怕早就活过来了呢。&rdo;
太子一震,险些没握住筷子,勉强持住,笑容有些僵硬:&ldo;现在才想通?晚了!&rdo;
楚言余光一扫,不意外地看见好几位脸上发绿发青暗中磨牙的,狡然一笑,咬着下唇,微微垂眸,抬起眼角,似怨似哀:&ldo;原来,太子爷的那些话,都是哄我的。&rdo;
&ldo;你‐‐&rdo;太子差点被噎死呛死。天,这丫头是个妖精变的!
第64
洪泽湖,高家堰。
太子陪同康熙巡视渠工。一圈看下来,已是半天时间,康熙也觉得有些累了,走进地方官员在水坝上搭起的凉棚,稍事休息。
一个太监悄悄凑到太子身边,低声禀告了几句。
&ldo;什么?&rdo;太子大惊,顾不得失手泼到身上的茶水:&ldo;到底怎么回事?是失足落水,还是她自己跳下去的?&rdo;
&ldo;出了什么事?&rdo;康熙严厉地看着太子,很失望他这么沉不住气。
太子慌忙起身,跪倒在地:&ldo;回禀皇阿玛,楚言掉进洪泽湖,没了踪影。&rdo;
康熙一愣,紧紧地盯着那个太监:&ldo;说清楚,怎么回事?&rdo;
那太监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战战兢兢地答道:&ldo;回皇上,回太子爷,佟姑娘是被,被人推,推下水的。才扑腾了一下,就沉底不见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