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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手边的咖啡杯，被秦风扬失神地碰落地上，暗沉的褐色液体慢慢浸染在地毯上，无声无息。

不知过了多久，秦风扬近乎空白的大脑缓慢的苏醒，震惊的情绪依然挤占了脑海中所有的空间。仿佛有个清晨的记忆在眼前无比清晰地倒映，那时，凌川悲伤的语气，和滚落他腿边的泪水。

涩然地，他艰难开口：&ldo;那个自己退学打工供凌川上学的……凌云？&rdo;

沉默着，吴非默认。

颓然地僵坐着，秦风扬很久没有再说话。

&ldo;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rdo;他喃喃道。

脸上现出种无奈而悲伤的神色，吴非自嘲地笑了：&ldo;很简单，因为我爱上了凌云。&rdo;

看着秦风扬更加愕然和茫然的表情，吴非颔首：&ldo;是的，你没听错。其实本来，我也以为和他之间，除了金钱赔偿的关系，不会再有交集。可那天之后，我到一家医院看望朋友，无意间遇见了凌云。&rdo;

脸上的神情柔和起来，他微笑：&ldo;没有什么理由，我陷了进去‐‐直到现在。&rdo;

&ldo;可是……&rdo;秦风扬惊愕不定：&ldo;凌川说他弟弟在医院躺了两个月，这……这怎么可能？&rdo;

&ldo;秦风扬？&rdo;吴非摇牙切齿：&ldo;……你究竟知不知道，你造成了什么样的伤害？肛裂！fèng合手术后，凌云甚至很多天不能吃像样的东西，因为怕排泄弄伤伤口。&rdo;

肛裂？……心虚地垂下头，秦风扬模糊地回想着那晚的行为。或许，自己的尺寸对于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年，的确是可以造成那样的伤害？……

&ldo;秦风扬，我一直很想揍你。&rdo;淡淡开口，吴非转了转手腕。

&ldo;我懂。&rdo;秦风扬默然。

&ldo;所以‐‐&rdo;不再罗嗦，吴非优雅的、却是狠狠地一拳砸向了他英俊不凡的脸，再一拳。……

没有丝毫反抗，秦风扬偏过被打得嘴角血丝渗出的脸，皱眉承受。

看着吴非终于恨恨地放下拳头，他的目光变得阴沉：&ldo;我让你打，是因为我欠那个凌云的。假如你觉得不够，大可以把他带到我面前，给他一把刀。&rdo;

冷笑着，他的表情由方才的震惊和迷惘渐渐转成了阴郁和愤怒：&ldo;只要他不杀了我，我由他捅几刀。‐‐我不认为，我的行为够得上陪他一条命。&rdo;

&ldo;的确不必要拿命陪。&rdo;吴非淡淡道：&ldo;这个案子如果你罪名成立，会判几年？&rdo;

&ldo;操控公司股价，涉嫌发布虚假消息扰乱市场‐‐二到五年。&rdo;

&ldo;基本和强奸和伤害罪判罚的刑期差不多。&rdo;吴非苦笑：&ldo;所以，凌川他要求的很公平。&rdo;

&ldo;不，你错了。这不公平。&rdo;秦风扬冰冷的语声带着愤怒的肯定：&ldo;我只欠凌云的，不欠凌川。所以请你的小情人带句话给他的好哥哥，‐‐叫他当心。&rdo;

&ldo;秦风扬……你要怎么样？&rdo;看着他眼中从没有过的阴霾和暴怒，吴非忽然有点发冷。

&ldo;我想，只要凌川出庭作证，我很难逃牢狱之灾。&rdo;悠悠点起只烟，秦风扬的口吻恢复了淡定：&ldo;三年？五年？我总有出来的一天，对不对？&rdo;

站起身来，他若无其事穿上外套：&ldo;我发誓，将来的某一天，我会让他跪在我脚下，哭着求我。&rdo;

看着他的背影，吴非心中有种浓重的不安：&ldo;风扬，你到底……爱不爱凌川？&rdo;

门口的高大背影似乎僵硬了那么一霎，秦风扬回过身来：&ldo;这无关紧要，不是吗？……&rdo;

默默盯着秦风扬，吴非看到了某种深切的，确实的危险。这样的互相报复是唯一的选择么？那一刻，他深深无力。

&ldo;风扬，给我一点时间，我来处理这件事。&rdo;他沉思开口：&ldo;假如我让凌川不出庭，你答应我一件事。&rdo;

他能劝得动凌川放弃精心筹划的陷阱？……秦风扬冷笑。

&ldo;答应我‐‐他不作证，你就放弃报复他。&rdo;吴非静静地道：&ldo;凌云曾微笑着对我说：他现在和我在一起，很开心，所以……他已经忘记了那件事。既然最有资格追究的人都不再介怀，你们这两个人，有什么立场再彼此伤害？&rdo;

&ldo;好，我答应你。可凌川不会翻供。&rdo;冷冷点醒，秦风扬面无表情：&ldo;我比你了解他，他的世界，永远黑白分明，不容沙砾。&rdo;

&ldo;我说了，交给我。……&rdo;吴非疲倦地重申，眼中光芒幽深。

第24章

端坐在中环一家隐蔽的公司里，凌川面无表情注视着电脑屏幕。又是一天收盘，世风那几只股票的价格，出乎意外地狂跌。知道已经引起了廉政公署的注意，所以世风不仅不再托盘，甚至顺势打压。

秦风扬，果然有壮士断腕的果断。

窗前一个男人的身影转过身，面上的鹰勾鼻梁挺直地在面上投下一个阴影：&ldo;暂停吧，你还是专心准备出庭供词比较好。&rdo;

沉默着，凌川点头：&ldo;我想现在的价格，就算我们不乘胜追击，世风自己已经心疼得坐立不安了。&rdo;

&ldo;合作愉快，我们金博这次，赚到的可真不是一个小数目。而你……&rdo;微微一笑，冯琛玩味地看着他：&ldo;也得尝所愿。&rdo;

&ldo;昨天的记者，是你通知的？&rdo;凌川忽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