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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1页）

&ldo;那一次，我说我一直在演戏，是想……气你。&rdo;凌川挣扎地低语：&ldo;风扬，我……我爱过你。&rdo;

&ldo;你说爱？‐‐那是什么东西？&rdo;一摸一样地学着凌川曾经的轻佻语气，秦风扬飞快冷笑：&ldo;你年轻漂亮，新鲜热情，而且又干净不滥交，我有什么理由放过你？&rdo;

冰冷残忍的话并不停歇，他继续：&ldo;最重要的，收你做床伴，几乎是等于收了一个赚钱的机器。只是我没想到，这部机器有反吞钱的时候。&rdo;

&ldo;不，不是的。……在廉政公署里，你曾经那么担心我，那么想着为我开脱。&rdo;这真心的话语，为什么在此刻说来，竟是这样的卑微无力？

&ldo;凌川，听说过什么叫‐‐收买人心？&rdo;

四周冷寂下来，默默地，凌川将脸无力地贴近了冰冷无情的地面，cháo湿，粗糙，有一点点发霉的气味。

似乎很久，他恍惚的听见自己的声音轻柔低讫：&ldo;风扬，这么恨我吗？……我死了，你会不会觉得解气？&rdo;

&ldo;你说呢？&rdo;秦风扬的冷笑带着浓浓的恨意。

沉默了很久，终于微微地笑起来，凌川恢复了淡然傲气：&ldo;明白了。秦风扬，看在同床共枕一场的份上，只求你一件事。&rdo;

&ldo;我不保证答应你。&rdo;

&ldo;别那么小气，求你带句话给吴非而已。&rdo;凌川伸了伸被捆得接近麻木的双腿，安静地道：&ldo;叫他帮我好好照顾小云，拜托了。找到我的尸体的话，请他把这个消息，……能瞒小云多久就瞒多久。&rdo;

凌云那温和善良的笑容在眼前浮起，他依依不舍地低低叹息，眼睛忽然有了湿意。

&ldo;凌川，你说……什么？&rdo;忽然地，秦风扬声音变得迟疑：&ldo;我完全不懂！&rdo;

凌川苦笑：&ldo;这有什么不懂？我是他唯一的亲人，我怕他接受不了。&rdo;

&ldo;不是，我问你说什么尸体？你给我说清楚！&rdo;秦风扬的话声，终于有了惊惶不安的气息。

&ldo;哦，这个啊。&rdo;凌川叹息：&ldo;我又犯了喜欢嗜主的老毛病，把冯琛卖给警方了，只不过他没你那么好运，怕是脱不了身。所以‐‐如你所愿，他很快会帮你解气。&rdo;

沉默半天，秦风扬忽然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吼：&ldo;凌川！不准拿这种事开我的玩笑，我发誓你要是骗我，我会杀了你！&rdo;

慌忙把耳朵远离了话筒，凌川皱眉：&ldo;杀我哪用你动手，我想冯琛的手段比你厉害。&rdo;

&ldo;凌川，凌川！……&rdo;秦风扬终于觉察到他没有正视到的危险，急切无比地，他惶然大吼：&ldo;你在哪里？……凌川，你给我说话！&rdo;

没有回应，凌川静静地倾听着他焦急的话语，微微一笑，心里有点莫名的甜意。

&ldo;凌川，你回答我！……冯琛在哪里？你能打电话，还是自由的是不是？你在逃避他的追杀吗？&rdo;秦风扬的话语丧失了一向的冷酷坚忍：&ldo;你说话！……&rdo;

仍听不见任何回答，秦风扬渐渐惊惧，口气轻颤：&ldo;凌川……请你说话，不要吓我。……如果冯琛在，叫他来听电话，他要多少条件，我都给他！……&rdo;

&ldo;凌川！&rdo;终于被这寂静激怒，他猛然推翻了身边不知什么物件，轰隆一声巨响：&ldo;你不准死，你害得我那么惨，欠我那么多，不还给我，怎么可以死？！……&rdo;

几乎是贪婪地，凌川聆听着着他狂躁暴怒的惶急大叫，慢慢地，他脸上现出一个俊美无比的安心笑容，在黑暗的地下室里有种隐约的凄凉，却坚持。

&ldo;风扬？&rdo;他终于轻轻开口：&ldo;听见你这么着急，我很高兴。……但是，再见。&rdo;

慢慢吻上那微凉的金属外壳，他用牙齿咬下了按键。很快的，来电的铃声急促地反打回来，声声不歇。静静蜷缩在地上，凌川痴痴听着耳边固执而疯狂的铃声。

手机屏幕上的电力原本就微弱，终于很快地，耗尽电池的手机嘎然而断，四周重回了有如坟墓的静寂。

似乎很久，又似乎只是短短一瞬，他感觉到浑身的血液似乎被绳索捆得失去了流动的能力。纷乱杂沓的脚步声由远到近，一道刺眼的亮光从门口亮起。望着冷冷伫立在那里的数个人影，他露出了一个苦笑，有点自嘲，却因没了忌惮而高傲无比。

&ldo;凌川？……&rdo;男人低下身来，从仰视的角度看上去，他的鹰勾鼻梁显得格外清晰：&ldo;欢迎和我一起逃亡。&rdo;

&ldo;好啊。&rdo;凌川微微地笑，放肆一如往昔：&ldo;让我亲眼看你死在哪里。&rdo;

&ldo;没想到这么快就再见了。&rdo;冯琛似乎没有被他的放肆激起怒气，缓缓伸出手去：&ldo;我渐渐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

‐‐我想，我们的共同逃亡一定会是场奇特的经历。&rdo;

&ldo;咯喳&rdo;两声轻响，似乎是骨肉碰撞的声音，地上的凌川痛苦地发出一声闷哼，蜷缩起身体昏了过去。

&ldo;带他走。&rdo;冷冷站起身，冯琛转动手腕。一众黑影无声地围上前来，训练有素地抬起地上的人，向着外面奔去。

……

听着电话里的不详盲音，秦风扬忽然心惊胆战地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令人心悸地、渐渐远去。

&ldo;凌川？……&rdo;男人低下身来，从仰视的角度看上去，他的鹰勾鼻梁显得格外清晰：&ldo;欢迎和我一起逃亡。&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