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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2页）

…

如果冯琛已经顺利出逃，那么临走前，他在这里杀害了谁？还能有谁？……&ldo;咕咚&rdo;一声，吴非身边的凌云忽然直直倒了下去。

慌忙地扶起他，吴非狠狠地掐着他的人中：&ldo;凌云，醒醒，你答应过我要坚强！……&rdo;

秦风扬似乎没有看到凌云的反应，呆滞无比地，他慢慢走进了那间小屋。……蹲下身来，他浑身僵硬，双手终于有丝克制不住的颤抖。凝视着面前水管上的铁链，他轻轻抚摸了上去：凌川，凌川……就是这粗长沉重的锁链，曾经陪伴你度过这一百多个日日夜夜么？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你被漫长的疼痛和孤寂侵袭的时候，除了你亲爱的弟弟，可曾有一点点想过我，怨过我？……

忽然的，手中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举起那链条，他借着走廊的光亮，狐疑地看着手中的断口。

绝不是正常的断裂，是被人生生磨断的。……

似乎有蓦然的闪电在秦风扬眼中一闪，不知怎么，心中莫名的霍然一亮。沉吟着，他锐利的目光开始重新打量着这间小小的屋子。除了最简单的生活用具和铁链，天花板上一样奇怪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吊在屋顶的超大电视屏幕，如果不是抬头上看，一时间，还真发现不了。可是，这件奇怪的东西是做什么用呢？……冯琛的变态和残忍，把这电视屏幕放在这里，绝不可能是要给被他折磨着的凌川一点闲暇时的娱乐，那么，这是什么意义？

&ldo;秦总，我们柄叔的电话。&rdo;一个身材健硕的男人走过来，正是这次秦风扬借用的一个洪帮头目。

&ldo;柄叔，谢谢你的消息。&rdo;接过电话，秦风扬恢复了冷静：&ldo;什么？……我放出去的暗花有人回应？！好……请您立刻把我的电话给他们，我等着！&ldo;交还电话，饶是他再强硬坚忍，此刻也终于因这从地狱直返天堂的消息失去了控制：&ldo;吴非，凌云……，有人能交出凌川。……&rdo;

靠上了身后溅满血迹的墙壁，他的声音有点哽咽的嘶哑：&ldo;他们说……他活着。&rdo;

&ldo;风扬，马上我来和那些人谈判。&rdo;吴非静静看着他，眼中暗流涌动：&ldo;你现在太激动，没有我理智！&rdo;

怔了怔，秦风扬看着自己不能控制颤抖的手，无言地点头：是的，吴非的冷静镇定，他可以信任。

秦风扬的手机，终于在漫长的五分钟后忽然响起。静静等那铃声响了好几声，吴非沉着的接了起来：&ldo;喂？我是秦风扬。……&rdo;

身边的秦风扬和凌云同时摒住了呼吸，紧张无比地看着他的神情。

&ldo;是我标的暗花不假，可我要的是活人。……他伤得很重，不能保证他的生死？&rdo;回首给秦凌二人一个严厉的眼色，及时制止住他们的惊呼，吴非冷冷道：&ldo;尸体的话，我一分钱不付。……什么，要一千万旧钞？……&rdo;

沉吟着，他静静道：&ldo;我没可能筹到这么多旧钞。三百万，再多没有了。……&rdo;

旁边，秦风扬和凌云同时吃惊地张大了嘴。

&ldo;吴非！&rdo;劈手去抢他的手机，秦风扬咬牙切齿：&ldo;给他们，要多少都给他们！……&rdo;

飞快用手捂住话筒，吴非锋利的视线有丝恼怒：&ldo;旧钞！……&rdo;灵光一闪，秦风扬头脑恍然清醒过来明白了他的意思，退后不语。

听不懂他们这短暂的默契交流，凌云只心惊胆战地听懂了一件事，哥哥&ldo;伤得很重生死未卜&rdo;，而他们在和对方讨价还价！

惊怕惶恐压得他透不过气，他死死拉住了吴非的衣角：&ldo;求求你们……满足他们好不好？&rdo;

话音未落，嘴巴已经被一只有力而温暖的大手紧紧捂住，秦风扬冷冷的声音轻响在他耳边：&ldo;闭嘴！……&rdo;

&ldo;呜……&rdo;挣扎着，心底的惊恐记忆泛上，凌云慌不择路地张开嘴，冲着秦风扬的虎口狠狠咬了下去。

&ldo;啊&rdo;地轻叫一声，秦风扬忍耐地任凭凌云死命地咬着虎口，并不放松强硬的钳制。鲜血汩汩地流了下来，滴落在他和凌云的身上。

没功夫理会他俩，吴非装出了些许不耐：&ldo;要旧钞的话，只给三百万。老实说，这个人曾经想害我入狱，我找他‐

‐不过是想抓回来亲手杀了他，假如真谈不拢，你们帮我动手也无所谓。……好，五百万就五百万，我去拿钱，好了通知你。……&rdo;

慌忙的收起电话，他劈手揽过凌云，心疼无比地摇晃着凌云：&ldo;好了好了，一切都谈妥了。&rdo;

茫然的，凌云没有说话。

&ldo;我和他们讨价还价，是因为旧钞筹备起来，相当不易！&rdo;注视着他的眼，吴非温和的声音象是抚慰的春风：&ldo;我怕你哥的重伤，等不了那么久。……所以，我是在争取时间！&rdo;

恍惚着，凌云渐渐有点明白。是的，一千万减到五百万，筹措的时间会大大缩短。

&ldo;你怎么可以怀疑我在心疼金钱？……如果他们不坚持要旧钞，倾家荡产，我们也不会吝啬啊。&rdo;苦笑着，吴非低语：&ldo;不管你信不信，如有必要‐‐我想这里有一个人，愿意拿自己的命去换凌川。……&rdo;

怔然不语，凌云清澈的眼眸里渐渐有了生机：是的，这是吴非，他可以信任的爱人。……微微有点心虚，他瞥向了秦风扬血流不止的手掌，想要说什么，却终究没能开口。

长长吁了口气，秦风扬悻悻地皱眉，这才觉出了血肉模糊的虎口钻心疼痛：这兄弟俩，还都是属狗的！……